托儿,又是一个托儿。
北川桂肯定是苏韬承办方聘请过来的演员,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地认输呢?
“北川医生,你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为什么会这么快认输?”鹿岛良发现台下群情激愤,作为主持者他需要给观众们一个答案。
北川桂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名患者虽然我之前没有接触过,但医院登记了她的答案资料,她患有的疾病叫做子宫脱垂,这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疾病,但我们刚才进入玻璃房检测一番,得出结论。她的症状完全消失,也就是说,苏韬在此前检查的过程中,已经通过自己的办法,缓解了她的症状。”
竟然是子宫脱垂?
中岛明川眼中露出惊愕之色,他作为内科专家,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病人,至于妇科的一些病症,他也有所了解,这种病对于女性而言是非常痛苦的,而且即使用药物治疗,也无济于事,至于用手术治疗的话,对身体的损伤也是极大的。
更关键的是,即使采用手术的办法,也无法一劳永逸,患者在三到五年内,还是可能会复发!
“苏医生,这里需要你进行解释一下,是否你治好了那名女性的子宫脱垂?”鹿岛良连忙询问苏韬。
苏韬等翻译转述完毕,耐心地解释道:“中医将子宫脱垂称作阴挺之症,这种病情的患者多是以气虚为主,当气虚之时,升提作用减弱,因此脏器会向下脱垂。不妨可以检查一下患者其他的内脏,其实都有向下脱垂的症状。
除了气虚之外,该患者还有肾虚,肾虚不能固,冲任也不固,带脉就失其约束,所以也会导致子宫脱垂。
子宫脱垂在妇女中的发病不算不算少数,但很多妇女不能及时认清这个疾病,常常会导致子宫脱垂由轻度变成重度,而这名患者已经达到最严重的程度,如果是西医的话,已经需要进行手术治疗。”
北川桂惊讶地望着苏韬,苏韬分析得很准确,患者的病情之所以棘手,正是因为其他脏器也有脱垂的可能,所以她才一直寻找办法。
“请问你是用什么办法,缓解她的病情!”北川桂表情严肃地请教。
苏韬没有必要隐瞒,“我用的是一套推拿的手法,但也是治标不治本。这套推拿手法叫做归脾肾术,脾主运化,肾藏精,将脱垂的脏器用推拿的手法,重新归位,再用固本元的办法,让患者拥有收缩的能力,因此暂时三四个月内,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但想要让患者痊愈,还得用药物进行巩固治疗。”
北川桂记起患者的说法,苏韬在她身上揉按了一阵,她很难相信靠一双手,就可以将脱垂的脏器归位。
但事实已经证明一切,苏韬用无可争议的事实,获得了这场挑战的胜利。
北川桂黯然下台,复杂地望着台上的年轻华夏大夫,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在妇科领域处于巅峰,但没想到苏韬的水平远远高过自己,进入华夏发展的计划看来得推迟了。
这次失败,对北川桂的打击是巨大的。
继续留在现场显然已经不合适,北川桂带着自己团队的人上了一辆小型客车,朝自己工作的医院行驶而去,北川桂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让其他人都下车,自己则拦了一辆出租车,朝反方向行驶而去。
抵达一个雅致的二层楼木屋,北川桂轻车熟路地来到二楼,穿着和服的花艺师,朝北川桂鞠躬,“北川,这位便是想要见你一面的朋友。”
北川桂扫了一眼右手边的女子,看上去年龄不到三十岁,嘴角带着纯净的笑容,她身穿白色的汉服,头发随意地披散在两肩,月牙般的眼眸流淌着优雅的气息,面色红润,五官如同雕刻,她手上拿着几枝鲜花,轻巧地插在花瓶中,宛如从天界下凡的仙女。
北川桂练习花道已经有三年时间,但跟眼前女子的技艺相比,不仅缺少技巧,而且还欠缺了美感。
在岛国,花道分为池坊流、古流、草月流、小原流等,柳若晨的流派有点像是古流,又不完全相似。
古流是江户时代新兴的插花流派,当时儒家思想盛行,讲究阴阳五行学说,因此插花中便会以“生花”或者“格花”来体现。
女子面前摆放的花瓶用的是竹花器,她正在插最高的花型,用自然的花材,绿色的松、叶和简单的枝条,造型不仅严谨,还透着古典雅致和格律之美。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柳若晨,和小杉女士是多年的朋友。”柳若晨微笑着用岛国语言自我介绍道,“当年小杉女士跟随岛国文化交流团前往华夏,有幸与她相识,并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北川桂有点意外,也认出了柳若晨,她曾经也听小杉老师跟自己提过,她有一个爱好花艺的华夏好友,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