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东听到门外的王艳跟主任的对话,他吃饭的动作未停,依旧是三两口吃掉一个馒头的速度。
“他可怜,他长这么大的个头,他会可怜,可怜说白了就是懒,他完全可以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你把这么一个吃闲饭的人给放到我们救助站,你让我们的社会捐助者怎么想,让纳税人怎么想。”中年人大声呵斥着王艳。
“不是的,主任,他真是智力有问題的。”
主任一摆手,制止了王艳的继续解释,“今天必须把他给我弄走,必须。”
主任说完,双手背在身后,昂首阔步,潘文君立马从旁边凑过來,“主任,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小王,赶紧的,把人赶走,别让主任生气了。”潘文君走的时候飘下这句话,只留下一脸无奈的王艳。
王艳等主任和潘文君走后,她走到救助站的临时安置房间,午饭都已经吃完了,她看着唐振东一如既往的低头认罪的模< 样,脸带歉意,“为什么想好好工作,想好好帮助弱势群体,怎么就这么难呢。”
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头,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唐振东就更不用说了,他依旧是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只有那腿瘸的小男孩,虽然一语不发,但是却是眼睛灵动,大眼睛扑闪扑闪。
王艳说了半天,都在诉说自己到了单位后,想一心开展工作,服务弱势群体,团结同事,但是却总是事与愿违,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不知不觉就被同事孤立了,想履行救助站责任帮助他人的时候,却经常得到领导的批评,王艳虽然每天满面笑容,但是却活的很累。
她在这几人面前哭诉了一阵,心情便好多了,擦干眼泪,对着唐振东说道,“趁我还能顶住领导的压力,就先不把你送走,我知道出了这里,你不会工作,不会要饭,会造更多的罪,不管别人怎么对我,我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让你再过几天温饱的生活。”
说完,王艳转身而去,唐振东虽然一直沒有抬头,但是他心中却有轻微的触动,并不是世间都是坏人,还是有好人的。
又这么过了两天,主任似乎是忘记了有唐振东这么个吃闲饭的,王艳也沒有再來,但是唐振东却决定要走,他本來想等來人给自己赶走,但是自己这个活一天都是奢侈的人來说,何必让别人为难呢。
唐振东依旧穿着那身救助站给的t恤和马裤,广东的天气,cháo湿闷热,但是不管多么热的天,唐振东就算站在烈毒的太阳下,也是不出一滴汗。
男孩走到唐振东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塑料袋包裹,递给唐振东,“给,吃的,路上吃。”
男孩的话很简短,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很明白。
唐振东这才讶然,他一直不曾抬头,这次他抬起头來,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走,不过太长时间沒说话,他竟然不大会说话了,张了张嘴,却沒说出一句话,也沒接这袋干粮。
“我攒的,给你。”
男孩说话也有点费劲,大概是时间长了沒跟人交流的缘故,唐振东这回仔细的看了男孩一眼,除了男孩的腿有点瘸之外,别的一切都好,男孩长的很好,只是因为长时间不洗澡,脸上身上有黑灰,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眼睛的灵动。
“谢了。”唐振东终于吐出两个字,男孩听到他开口说话,呵呵一笑。
唐振东拍拍男孩的肩膀,紧跑三五步,一个助跑,腾的一下,腾空而起,不用任何借力就翻过了救助站那面高达二米半的围墙。
男孩看着唐振东如腾云驾雾翻过围墙,他非常吃惊,看着那围墙若有所思。
唐振东翻过围墙时间不长,最多能有十分钟,王艳就來了,她实在是顶不住领导的压力了,这就是要來把唐振东送走,不过等她到了救助站的临时安置房,唐振东却不见了。
她问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头,老头依旧说着她听不懂的疯言疯语,问那瘸腿的男孩,男孩却只是呆呆的看着院子里的围墙,仿佛呆了似的。
既然问了沒有结果,王艳也索xìng不问了,她想了,领导问起來,她就说人已经送走了,至于他以后如果能回來,那也只能说明救助站还是有温暖的,让他不自觉的就回來了。
王艳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一个算是比较英俊的青年,竟然是个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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