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啊!”那声音似乎在哭,“出血了!好痛啊……呜,我要看医生!”
孟初语微微皱眉,这个声音,很熟悉。
思索了几秒,她径直朝客厅走去,果然,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跪在客厅里的孔令颜。
她额头上大块血迹,还有几行鲜血顺着她脸侧滑下来。
在她旁边的地上,躺着个沾着血迹的烟灰缸。
这可是在桓家!
孟初语顿时紧张起来,又往里走了几步,接着看到了两道男人的背影,其中一人露出半张侧脸,正是孔向荣。
而另外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想来就是孔令颜的父亲了。
“痛什么痛?你这算什么?”
听见女儿的哀嚎,孔仁杰却没有如平时一样心疼,反而冲过去狠狠踢了她一脚,骂道:“你也不看看,人家孟军医伤成什么样子?”
“她又不是我伤的……呜呜,就知道怪我。”
孔令颜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辩解道:“都是那个姓薛的军医自己提的,我又没说什么,其它的也是冷鸿瀚……”
“谁让你没长脑子,被人家利用!”孔仁杰看起来气得脸都红了,“冷鸿瀚是什么老狐狸,是你玩得过的吗?”
“我……我、我错了,爸爸……你原谅我。”
孔令颜眼里泪花汹涌,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被这阵仗吓得不轻。
一直以来,孔家就是她的保护伞,让她肆无忌惮,但这回收到桓家的警告后,孔仁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根本不像平时疼爱她的父亲。
孟初语顿住脚步,没有继续往里走。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眼下的情景也不难猜,应该是桓家因为这件事发作到孔家头上去了。
孔家人决定弃车保帅,把孔令颜揪过来认罪呢。
关于被陷害的各种细节,孟初语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牵扯了帝都不少势力,听这意思,孔令颜竟然也有份。
不过同时她也听出来了,孔令颜最多只是个引子,真正捣鬼的还坐在后头。
孔仁杰蹲下身,一把揪住孔令颜的头发往上扯,面目狰狞道:“跟我道歉有什么用?我让你来干什么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疯狂暗示。
孔令颜朝着某个方向爬过去,眼睛却不敢直视前方,只不断地道:“桓首长,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
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孔令颜越发心虚。
孔向荣也低声下气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桓子夜,你爷爷呢?我要跟老领导说话!”
“爷爷身体抱恙,现在桓家我主事。”
桓子夜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孔令颜面对的方向传出来,只是简单的陈述,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哈哈哈,好一个抱恙!”孔向荣悲凉地大笑起来,“他桓景升这是要坐视不理啊!”
桓子夜只淡淡的勾起嘴角,没有言语。
“桓景升!”孔向荣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各个方向大喊道,“你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家!”
“这次是这丫头闯了大祸,我们认了!可我们孔家拥护了你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吧!”
“我们几十年的兄弟,你就当真要做到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