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琉璃也不明所以,不知详情之时也不敢胡乱猜测,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淑贵妃,“我只是听说,她好像是要祭奠什么人,想夜深人静的时候找个宫里僻静的角落去办。”
“嗯。”淑贵妃轻笑了一声,“这事儿本宫知道了,你做的不错。”
“多谢娘娘夸奖。”琉璃行了一礼,后到了一旁。
淑贵妃是对着美人镜,看着镜子中妆容精致可面上却难掩衰老之态的自己,心里便是一阵不悦。
见她忽然就皱了眉,一副十分不悦的模样,是宫人们不免都噤若寒蝉起来。
夜幕降临之时,天色也有些阴沉,显然是要有一场雪了。淑贵妃用罢了晚饭,却不肯休息,而是吩咐人预备了肩轝,笑着道:“本宫这会子要出去走走,也好逛逛,看看外头的模样儿。”
“是。”宫人们不敢追问淑贵妃的目的,便只听吩咐去预备肩轝。
淑贵妃出了门,戴上暖帽,披上狐裘,这才想起来:“岑嬷嬷的风寒好一些了吗?”
“回娘娘,岑嬷嬷今儿个一早还说昨夜里又没睡好,”琉璃回道,“奴婢瞧着岑嬷嬷的脸色也很是不好,想来情况并未有好转。”
淑贵妃点点头道:“那便让她好生将养着吧。许是刚来淮京,还不很适应此处的冬季呢。”
“还是娘娘体恤下人。”宫人们都面露感慨,到底是岑嬷嬷最得淑贵妃的眼,若是个旁人,托病多日,淑贵妃怕也只会不耐烦,哪里还能轮得到人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病况?
下人们并不知淑贵妃到底要去做什么,就只听吩咐抬着肩轝,在宫里各处绕圈子。
淑贵妃回想宫中地形,想着楚君澜若要破坏宫规烧香烛纸钱,也必定会选择一个偏僻所在,而宫里夜晚比较偏僻,就只有御花园了。
毕竟大冬日里的,谁会黑灯瞎火来御花园里挨冻?
打定了主意,淑贵妃便转而吩咐:“去御花园逛逛,将四处都走走。”
“是。”宫人们答应一声。
就这么走了一段路,抬着肩轝的内侍们甚至都已累得直喘气,偏生淑贵妃没有吩咐休息,他们也只能呼哧呼哧气喘如牛的坚持着。
终于逛了几圈之后,来到了御花园的西南方向,一行人路过一座假山石,忽然发现假山石后有明明灭灭的火光传来,空气中还弥漫着香烛纸钱的焦糊气味。
淑贵妃心头一喜,当即抬起手示意落轿。
宫人将肩轝小心翼翼放下,淑贵妃立即就快步朝着火光之处冲了过去。
“好个胆大包天的贱人,你可知道宫规为何?敢在御花园里烧纸钱,你不要命了不成!”远远看见蹲在地上烧纸的人影,淑贵妃便已尖叫起来。
虽然景鸿帝与她说了会立她为皇后,还要立六皇子为储君,可到底她心里不平,楚君澜一个早就该死的,回宫之后却成了大皇子妃,这着实叫她心里堵得慌。
偏生楚君澜如今带着孩子,根本不肯轻易出钟粹宫,学规矩也只是与玉妃走的近,让她就算想找理由收拾她一番都找不到借口。
如今竟逮住了这么个机会,她哪里会放过?
是以还不等靠近,淑贵妃便已扯着脖子叫嚷起来,生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不料想,那正在专心烧纸,还不住叨叨念念的人,听见忽然传来的一声尖叫,差一点吓得一头扑进火堆里去。
淑贵妃还没看清对方是谁,便已扑倒了近前,一把抓住对方头发:“贱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一低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老脸,淑贵妃忽然之间愣住了:“岑嬷嬷?”
“娘娘?”岑嬷嬷惊慌不已得道,“您,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刚才还在乞求叶状元收到钱,可要保佑她别被人发现,可眨眼淑贵妃就来了,心里不由得暗骂叶状元太不知好歹。
淑贵妃也尖声叫道:“你还敢问本宫?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病了吗?再说本宫得了消息,说是有人大半夜里犯了宫规,本宫特地来拿人,怎么你竟会在此处?”
要抓楚君澜的错处,可谁料想,来到此处没抓住楚君澜,却抓住了自己身边的人。
淑贵妃为了让楚君澜的错处被宣扬开,特地还带了许多人来,这下子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想拿人不成,反而还拿到了自己宫中人的错处了?
岑嬷嬷听着淑贵妃的话,心里便是咯噔一跳:“有人去娘娘您那儿告状?可,可……”压下心中疑惑,岑嬷嬷赶忙低声道,“娘娘,奴婢有话私下里与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