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刚说了那样的话,这会儿子要是解释自个儿没别的意思反而让人误会,只能干巴巴说道:“这事儿不急,总会有法子的。”
元小满笑着点点头,态度一如往日,尴尬的好似只有陆沉一人。他心中发闷,感叹自个儿是不是在这村子里久了,人也像个猎户没啥吸引人的魅力,想当年他在盛京也是招不少小姑娘喜欢。这念头刚生出来他就狠狠唾弃自个儿一把,他都说不喜欢人家姑娘了,还管人家姑娘在不在意自个儿作甚?
陆沉快步离开,元小满进了屋子里,问立秋为啥子哭。立秋摇了摇头,哭着说以后他再也不胡闹了,啥事儿都听元小满的。这倒是把元小满弄得措手不及,笑着揉了揉立秋的脑袋,说他本来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事情闹腾到这儿总算是有了结束。元小满当务之急是想法子退掉宁家的婚事。可她一直待在村子里,镇子上宁家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更没见过那婚书长啥样,所有的消息都是陆沉和立春打听出来的,别的啥细节也不知道。
这事儿想要处理起来可不容易。元小满心中惆怅,立夏立秋闹腾了一阵儿人都困了,这会儿子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立冬也打着小呼噜,兄妹几个躺在炕上睡得倒也安稳。
元小满看着他们的睡颜,心不自觉柔软下来,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响,似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她心道:这会儿子立春还在前院扎马步,陆沉坐在屋檐下监督着立春,谁会出现在后院?
她担心是元家人变着法子要闹事,在屋子里寻了一圈,找到放在门口面的笤帚疙瘩抓在手里,悄悄推开门,朝门外看去。
只见一穿着棉布衣衫的男子立在墙头下,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用麻布绳子束起来。他背对着元小满,看不清长得是何模样,只见那男子向上张开怀抱,准备接什么人下来。
这又是哪儿来的贼人?还有贼敢闯陆沉家?元小满抓紧笤帚疙瘩,走出了屋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男子身后,正准备用力打下来,墙头上传来一声惊呼。
“小满,你果然在这儿!”陈莲花坐在墙头上高兴地欢呼,她跨腿坐在墙头上,一条腿儿在院子里,一条腿在院外,两条腿晃悠着,看样子要随时掉下来一样。
“莲花?”元小满当即扔掉了手里的笤帚疙瘩,“你咋来了?”
元小满身前的男子缓缓转身,正是陈家二哥。他皱着将元小满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没事儿之后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到那被扔开的笤帚疙瘩,问道:“这是防贼?”
“陈二哥,我这不是误会了。”元小满不好意思一笑,抬手指了指墙头上的陈莲花说道:“莲花还在墙头上坐着,不安全,还是先想法子把她弄下来再说吧。”
“就是啊,哥,你别只顾着关心小满啊,把你妹妹我留在这上头啊。这么高的墙,我也好害怕啊。”陈莲花说着还摇了摇肩膀,朝陈二哥炸了眨眼,脸上尽是揶揄的笑意。
元小满没看懂兄妹两人的哑谜,只听陈莲花说害怕,连忙说道:“莲花,你别怕,我这就是去问问陆大哥,看看他家里有没有梯子。”
这咋行?好不容易翻墙头过来了,元小满还没跟她哥说两句话就走,这咋行?陈莲花急了,“哥,你真不管我了?还不快想办法让我下去。”
“胡说,我几时忘了你?你跳下来,我接着你。”陈二哥往前走了几步,再次伸出手。陈莲花不再做作,把另一条腿跨过来,双手一撑从墙头上跳了跳了下去,被陈二哥接了满怀,稳稳落在地上。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陈莲花拍了拍陈家二哥的胳膊,从他怀里钻出来,扑到元小满身上喊道:“小满,你知不知道你可值钱了!元老太太把你卖了一百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