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打脸(1 / 1)

第305章 打脸

“还不是你媳妇儿做的好事儿!”孟老太太听人传了消息回来,惊得摔了茶盏,气得心口到现在都是疼得,她看着陈莲花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拿了家里的珍珠母粉,逼着自个儿丫鬟吞下去嫁祸给宝祥酒楼,在那酒楼门口好好闹了一大场,闹得镇子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孟老太太越说越痛心,孟琅听了倒是没觉得不对,顺口宽慰孟老太太两句,“娘,她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咱们孟家呢?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丫鬟去宝祥酒楼那儿能闹出个什么好赖?说到底是她嫁过来为了咱们孟家。”

孟琅这么说倒也不是真的关心陈莲花,就是怕给孟老太太气着了。为了这么一个小家子的媳妇儿气着亲娘了划不来,大不了日后他多吩咐几个小厮丫鬟守着陈莲花,让她不能出这房门一步,省得再四处祸害。

孟老太太听了这话更是怄火,手抓了茶盏想要砸过去,又想着亲儿子蹲在自个儿跟前,孟琅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当着众人面教训了陈莲花不是在打孟琅的脸吗?她心中还是有气,但也素姑拉起来陈莲花,让她在堂子中站好。深吸几口气,问道:“你可知错了?”

陈莲花看出孟老太太真动了肝火,在别人家不比在自个儿家。孟家说话主事都是孟老太太,她也不敢太放肆,顺着刚刚孟琅给自个儿的台阶,小声说:“娘,我这么做真真是一点儿私心没存着。我都嫁过来,就是孟家的人。宝祥酒楼掌柜的那么霸道,我瞧不过去,这才动了这么个主意……”

孟老太太哪能瞧不出陈莲花卖乖,她冷哼一声,问道:“那你今个儿闹出什么花花来吗?把宝祥酒楼生意闹黄了吗?”

“这……”陈莲花结巴了,只道:“媳妇儿才疏学浅,不懂啥本事。今个儿这才闹成这样。”她一边说话一边仔细瞧着孟老太太面上的神色,见孟老太太面色不虞,补充道:“不过娘你放心,那珍珠母的粉末不是我在药铺子买的,就算是掌柜的想查也查不到。我做事儿有分寸,咋能添累府里头呢?”

陈莲花不说这事儿还好,陈莲花一说“添累”二字,孟老太太刚压下去的火气蹭一下子又蹿了上来,她咬着牙说道:“就你这德行还知道啥是‘添累’?我孟府的脸都要让你丢光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两个字儿?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长脑子的。”

孟琅听着婆媳两人吵架,夹在中间也是难受。虽说他不咋喜欢陈莲花这个媳妇儿吧,但也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孟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丫鬟婆子这么说陈莲花,不是打他的脸吗?要是孟老太太没有真的动怒,他还能跟着劝上两句,现在孟老太太动了真火,平日里他见亲娘动了真火都只有讨饶的份儿,这会儿哪敢再劝?

“娘,娘,你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有啥话咱们在这儿说开了,要真是莲花错了,你多骂她两句或是惩戒她一番就是了,莫要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孟琅朝陈莲花使了一个眼色,陈莲花瞅着孟琅就来气,故意当做没看到。

凭啥子骂她罚她,这话说得轻巧。她就知道这男人跟她不是一条心,整个心都贴在孟老太太那儿,想着法子从孟老太太手里骗银子出来。陈莲花不说话,孟琅只好又说道:“家里生意全靠娘一人撑着,你要是气病了家里谁能管这些个生意?”

这倒是说了句实话,孟老太太一心的火气听了这话也消了几分,“就你会说话!”她说着沉沉叹了一口气,捂住发疼的胸口剜了陈莲花一眼,“我娶你进门也不求你能帮衬我儿什么,只希望你在他左右红袖添香,做个体己人。就这么点儿要求你都做不到,偏生出去惹是生非,我说你你还不认?你可知道自己今个儿哪儿做错了?”

陈莲花低头回话,“媳妇儿不该擅自出门惹事。”

“这只是其一。”孟老太太看向身旁的素姑,素姑站出来主动问道:“少奶奶,有些话老夫人不好明着说,你自个儿心里还不清楚吗?今个儿你去那宝祥酒楼喝蜜汁儿,说了什么样的话先不在这儿提起了。那掌柜的唤了少奶奶一声‘孟夫人’你心中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吗?”

“他能有啥意思?那么叫我不就是认出了我是孟府的少奶奶吗?”陈莲花心中觉得奇怪,正欲往下说突然间一顿,面色一白,明白过来咋回事了。宝祥酒楼掌柜的唤她一声“孟夫人”显然是认出了她是孟家的人,在场的人也都认出了他是孟家的人。

孟家福悦酒楼和宝祥酒楼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今个儿这事情她要是闹成了,就是孟家故意来宝祥酒楼找茬,再被有心人一描补确有其事也变成了栽赃陷害。这事情不成了,那她没理就是在打孟家的脸。无论宝祥酒楼掌柜的能不能找人问出珍珠母粉末的下落,这事情就扣在陈莲花头上。她是孟家的少奶奶,出去们就是代表着孟家,就算打听不出来什么,孟家一个大户人家会拿不出这么点儿药材?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这件事情。

就这样了,陈莲花还是让宝祥酒楼掌柜的查处消息,送个口信到孟家,这不就是坐实了孟家人知道她去闹事这件事情。陈莲花这么一说,就算孟家人真的不知情也没人相信,任是他们怎么想辩驳这屎盆子都扣了下来。

陈莲花越想越害怕,起初孟老太太说她两句她心中还是不乐意,如今越想越是后怕,大户人家最是在乎脸面。她在外面这么跌了孟家的面子,又往孟家头上扣了屎盆子,孟老太太那凶狠的模样,怕是活剥了她的心思都有。

她想到在家的时候说话也没个把门,想啥就说啥,每次闯出了祸事都是父兄收拾烂摊子。陈莲花在家里没少挨骂,这回她闯的祸可比在村子里闯的大多了。她又想到那张大夫前几日才过府给她看病,说她心火旺盛,需要寒凉药材祛一祛火性。那珍珠母粉末性凉,恰好是去火性的药材。

难怪当着众人的面张大夫那么说,他也是和宝祥酒楼串通好的吧?陈莲花两股战战,又跪在了地上,喊道:“娘,媳妇儿知错了。这事儿,这事儿……媳妇儿只想着帮娘和相公出出气,不曾料到会闹成这般模样啊。”

“就你这么个脑子能想到什么?我看你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多少蠢事!”孟老太太气得想拍桌子,刚抬起手心口一阵疾痛,她又捂住心口叹息道:“你父兄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大哥也是个秀才,咋说也该教你识字读书。你说说你就生了这么一副好相貌,怎么办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孟琅听了一圈总算是明白过来出了什么事情。镇子上这么大个地方,官家富户都是来回之间通气儿,谁家发生啥样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开。陈莲花啥也不知道就只会瞎胡闹。宝祥酒楼生意红火,陈莲花挑着正当午去闹腾,这事情早就被传了百八十遍,变出各种奇怪模样了。

亏他刚刚还觉得亲娘当着这么多人面训斥陈莲花是打他的脸,现在孟琅只觉得陈莲花把自个儿的脸都给丢尽了,不只是他的脸,孟家的脸也给丢完了,怒骂道:“没用的东西,我娶你回来就是让你来祸害我家的!你瞧瞧你做的都是什么臊气事!孟家的脸都让你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