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的身份意味着什么,苏琬是知道的。
苏珩对她说的那番话,还历历在耳。
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招惹他。
可是她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与他划清界限,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
这些天来,苏琬的内心矛盾极了。
所以她才会一直逃避,乖乖听从云和郡主的吩咐,待在汀兰水榭里足不出户,只为给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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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了团子的闹腾,显得静悄悄的,微风吹拂着挂在窗棂上的轻纱,让明媚的日光变成了斑驳的光斑。
苏琬纤细的手指在荷包的布料上掐出好多条痕迹,看起来异常的专注。但事实上,她手中握着的针线一直没从布料上穿过。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个脚步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墨笙来报:“姑娘,夫人让你到前厅一趟。”
苏琬将绣了一半的荷包收了起来,问:“娘可有说是什么事?”
墨笙道:“是灵觉寺来人了,来访的僧人是九厹大师的弟子。他们这次前来,似乎是与姑娘有关。具体的,奴婢便不清楚了。”
灵觉寺?九厹大师?
苏琬心中疑惑。
她跟随墨笙前往前厅,到达的时候,只见前厅除了云和郡主外,还有灵觉寺的几位僧人。
“娘。”苏琬走了上前,唤了云和郡主一声。
领头的僧人见到苏琬,将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苏小施主,别来无恙。”
上次灵觉寺一行来去匆忙,苏琬对这几位僧人并无印象,只得客气地道:“几位大师远道而来,实在辛苦了。”
僧人还了一礼道:“小施主客气了。”
云和郡主问:“不知道几位大师远道前来,有何要事?”
僧人说出了此番起来的目的:“贫僧此次前来,其实是受九厹大师之托,邀请苏小施主到灵觉寺一聚。”
云和郡主惊道:“但……九厹大师不是仙逝了吗?为何……”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惊慌。”僧人容色不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大师圆寂之前曾给苏小施主留下一些玄机,在适当的时候,玄机便会自行解开。至于邀请苏小施主到灵觉寺,也是大师在圆寂之前便已预言到的事情,贫僧也只是依照大师的吩咐请来而已。”
“原来如此,大师为了小女费心苦心,实在无以为报。”云和郡主感激地道,“那小女便劳烦大师了。”
僧人笑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贫僧也只是在完成分内之事而已。”
*
云和郡主不疑有他,立刻命人备了马车,让苏琬跟随几位僧人前往灵觉寺。
苏琬走出苏府大门时,正巧遇到了正要出门的周玉柔。
周玉柔瞧见苏琬及几位僧人时,微微一怔。
看到苏琬与僧人走在一同,她领着墨荷快步上前来,诚恳地请求道:“琬表姐可是要去灵觉寺?我刚好要到灵觉寺为爹和娘祈福,表姐可否载我一程?”
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苏琬也没多作考虑,便点头道:“反正顺路,玉柔表妹上来吧。”
周玉柔感激地道:“多谢琬表姐。”
“小姐……”墨荷却显得犹豫,见周玉柔坚持,便搀扶着她登上苏琬的马车。
两人坐稳后,马车启程,缓缓朝着灵觉寺驶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周玉柔便开口道:“琬表姐,上次狩猎大会的事情……的确是我唐突了。”她歉然地道,“我回去后,也觉得此事不妥,所以无论如何也想对表姐说一声抱歉。”
苏琬早已忘记此事,此时听她提起,她倒也没有什么感觉,只笑道:“没关系,我也没放在心上。”
周玉柔眼眸微敛,轻声道:“那便好。”
马车还未驶出上京城,到灵觉寺还有一段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