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名(7)(1 / 2)

“大哥,真的?”

“真的!”

那天二狗才知道,白傻子不但唱歌不错,而且爬杆子也不比猴子差!

只见白傻子“刷刷”几下就爬到了旗杆的顶上,开始唱。一曲唱罢,下面又是掌声一片。

“大哥,给我买瓜子。”白傻子下来以后,傻了吧唧地跟人家要瓜子。

“谁说给你买瓜子了?我没说啊。”那几个小混混开始耍赖了。

“你说的呀。”

“谁听见了?”

这时那个小混混听见“啪”的一声,然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阵剧痛——他被人扇了一耳光。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刘海柱。

“柱子哥,怎么了?”小混混被吓得不轻。

“给白傻子买瓜子去!”刘海柱瘦归瘦,打人的力气可不小,这一耳光把小混混扇得眼冒金星。

“我逗白傻子玩呢!”那个小混混说。

“人家本来就傻,你还逗人家!”刘海柱力气不小,嗓门也够吓人的。

“傻子不就是被人逗着玩的吗?”那个小混混觉得很冤枉。

“操你妈!傻子就不是人?傻子就不是爹妈养的?傻子就活该让你们逗着玩?”刘海柱真是讲理。

“柱子哥,我们错了!”

“麻利点,快点给白傻子买瓜子去,给他买6毛钱的!”刘海柱一声令下,那个小混混赶紧去给白傻子买了6毛钱的瓜子。

“什么玩意儿!抠皮子,挂‘马子’,追疯子,操傻子。你们这帮小逼崽子还有啥不能干?再欺负白傻子,我把你们全给剁喽!”刘海柱人很仗义,绝对是大侠的派头。

从那天开始,二狗崇拜死了刘海柱,而且后来听说,刘海柱打架,10次有8次是因为打抱不平。

如果当地历史上有一个大侠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刘海柱。

因为他人仗义,爱打抱不平,所以有很多兄弟跟着他。上世纪80年代的混子没那么功利,打架都是谁下手狠谁说了算,图的都是个名声。所以在80年代中后期,刘海柱的名字绝对是响当当的。直到现在,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刘海柱并不是职业混子,他不偷不抢,当时的职业是修自行车。他修车又快又好,很少有返修的,在他那修自行车的用户对他都是交口称赞。有的时候他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了,还真的有老主顾宁愿不骑自行车,也要等他放出来再修。当时修自行车的旁边都放一个气管子,别的修自行车的每打一次气,都收5分钱,但刘海柱当年一分钱都没收过。

就是这个大侠刘海柱,现在要去找小北京的麻烦。

据说刘海柱被兄弟找去收拾小北京的那天,颇有小说中众多高手决战的意味:天正下着雷阵雨,轰隆隆的雷声伴着瓢泼大雨,虽然只是下午五六点,但是天已经黑了,什么都看不见。电闪雷鸣中,光着膀子戴着斗笠的刘海柱孤身一人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手里提着的,是一把豁了刃的破菜刀。

“谁姓申?出来!”

“找小爷什么事儿?”小北京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你打了我兄弟!你凭什么打我兄弟?”刘海柱一向讲理。

“他们要去我的旅馆里面找人。”

“住在你们旅馆的人骗走了我兄弟的女朋友!”

“他们的事儿我不知道,也管不了。但只要住在我的旅馆,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你怎么就那么牛逼?”

“我去你家里打人你乐意啊?”

“我当然也不乐意。但那潘大庆就是该打!凭什么勾引人家的对象?”

“打,可以。走出我旅馆的门一步,你就可以打。有耐心,你就可以在这里等着。”

“好,这件事算你有理,但你把我几个兄弟都打进医院了,怎么说?”

“他们违反了规矩,我就是要打,再来一次我还打。”

“嗯……你小子挺牛逼啊。”刘海柱最讲理,听了小北京这番话觉得没什么不妥,确实人家说得有道理。

“呵呵,我牛逼习惯了!”小北京已经跃跃欲试想动手了,以为说完这句话刘海柱会动手。

“你小子还算是条汉子!我走了,姓潘那小子什么时候从你们旅馆出来,你告诉我一声,我在十四中门口修自行车,我非废了他不可!”刘海柱居然转身走了。他肯定不是怕小北京,只是他的确讲道理,他觉得小北京说的话在理,而且人也不像是那些路边普通的小混子。

“呵呵,您走好!”

后来,小北京和刘海柱成了好朋友,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二十、赵爷爷的计策

且说赵红兵和高欢私奔以后,高欢的父母气得几天不出家门。高欢的爸爸一向自命清高,没想到一向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却做出了这样的丑事,从那以后就变得更加孤僻。根据二狗爸爸的了解,当时高欢爸爸主编的《市志》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后“军事—剿匪”这一节。愤懑中的他浓墨重彩地把“镇东洋”描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强抢民女、打家劫舍的无恶不作的土匪头子,俨然就是坐山雕和胡司令的混合体,完全扭曲了“镇东洋”以前在一些老百姓心目中那杀富济贫、抗日救国的英雄形象。

他把他对赵红兵的怒火全倾泻在了笔下,倾泻在了此事的导火索——张岳的爷爷身上。他固执地认为:如果没有张岳,那么他们就不会知道女儿恋爱;如果他们不知道女儿恋爱,高欢的妈妈就不会去学校;如果不去学校,女儿就不会伤心地离家出走;如果女儿不离家出走,他这个清高了一辈子的读书人就不会面对整个社会投来的鄙夷、同情、不屑的目光。他恨死了张岳,然后恨乌及屋秧及“镇东洋”。他根本就不曾考虑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