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会对我下手,看来我太幼稚了。”
温言转头看向旁边稳坐不动的年轻人,“你有钱有势,要找到一个解除我这种初级禁制的高手,只要有心,实在不是件难事。这么看来,我托你查的那个独狼,也是你派的了。呵呵,什么怕别人知道,非要我到尊豪来,原来早就准备了陷阱。你去燕京这一趟,真是收获不小。”
汪磊听得脸色大变,但那年轻人却忽然举手:“打扰一下,不是他找到我,是我主动找的他。当然,事先我从朋友那里知道了他需要我这样的人。”
“哦?你是?”温言感兴趣地道。尽管在汪磊身上下的脉气制法只是初级,但能解掉的人绝对不简单。
“鄙人孙思远,是唐代神医孙思邈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人,你只要记住我的绰号就行了。”年轻人轻松地道,“别人都叫我‘针神’。”
“针?神?”温言哑然一笑,扶了扶眼镜,“吹牛?”
孙思远耸耸肩:“一试就知。”
就在这时,汪磊突然右手一抬,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已指到近在咫尺的温言胸口,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枪响,但枪口却已经指向天花板。
小雅一声惊叫,缩到了地上,抱着头不敢动。
“这样怎么样?我们来打个赌,我下一个禁制,你能解,我就承认你是针神。你不能解,你从此撤掉这搞笑的绰号。”温言像没看到一样仍盯着孙思远,左手却牢牢攫着汪磊手腕,任凭他挣扎,却丝毫不动。
“放开我!”汪磊整张脸都胀成了猪肝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后发而先至地抢在自己开枪前抓住自己手腕、把枪口托高。
温言一个反扭,松了手。
汪磊一声惨叫,整只右腕被生生扭断了关节,反扭成了畸形,再没法握枪。
孙思远仍是那么镇定:“我想不出为什么一定要证明给你看,你又不是我的顾客。”
“很简单,你是我受害的间接原因,需要一个理由让我放过你。”温言不疾不缓地道,“当然,还有你几秒钟前故意引我和你说话,为他制造杀我的机会。”
孙思远温和地笑了笑。
“厉害。行,我接受,但我要说明一点,接受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
温言扶了扶眼镜,转头对抱着右腕跪在地上痛叫不已的汪磊道:“不好意思,刚才葬生会写信的事是我编的,为的是逼出真相,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汪磊差点要吐血。
他确实和葬生会合作,刚才也确实相信了对方的话,否则也不会拿枪,没想到这是编的!
“对了,差点忘了卢天川的事。”
温言轻敲自己脑袋,“既然葬生会是和你合作,那杀卢天川陷害我,以及让葬生会抓我薇姐,还有威胁杜陌,这几件事都是你的示意了。嗯,照这推算,你找到这位吹牛哥应该是在葬生会改变做法,从想陷我进监变成直接杀我之间。只是后来他们失败了,你才想到了用毒,对吗?”
汪磊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哪能辩驳?
不过这时辩驳也没用了。
温言转头看小雅:“答应我,你没看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
小雅正偷偷从指缝间看他,芳心一震,赶紧点头。
汪磊觉出不对,拼命挣了起来,想跑。
温言一把抓着他头发,拖着他朝窗口过去。
“不要,救命啊!”汪磊放声大叫,带上了哭腔。
下一步会怎样,不用问他都已经清楚了。
温言打开窗户,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把他给扔了出去。
“不要……”惊恐叫声迅速远去,转眼消失。
温言关上窗户,回到孙思远面前,欣然道:“来吧,咱们的赌约现在开始!”
孙思远讶道:“你杀了他,那在谁身上下禁制?”
温言露齿一笑:“你。”
……
五分钟后,温言离开了房间,孙思远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四肢几乎提不上劲,这样怎么下针?
旁边的小雅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孙思远向她一笑,柔声道:“不好意思,能麻烦你扶我离开这里吗?我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半个小时后,警车由远及近,到了尊豪楼下。
韩天齐第一个下车,喝道:“给我拉开警戒线,保护现场!”目光落到了大门前几乎摔成了肉泥的尸体上。
到底是谁这么凶残?
同一时间,在新兴小区二栋的303室内,温妈紧紧拥着刚到家的温言,泣不成声。
温言也不说话,只紧紧抱着这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人,任她泪下:“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