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待到0904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之时，沉曦才似刚想起一般，大发慈悲的对早在门外恭候已久的青晓说到：“进来吧。”

得到命令的青晓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真怕小姐忘了她的存在。

今天小姐出孝，要是误了时辰，老夫人那里可不好交代。

夫人去世，小姐没人照扶，若是老夫人再……

不过转瞬，青晓却设想了很多，但一想到沉曦还在里面等着，就立刻恢复以往的恭敬模样。

低眉垂首推门而入，准备伺候沉曦更衣梳洗。

浅色的唇微微上勾，挑到一个完美至极的弧度，客气疏离却又让人觉得仿若微风扑面。

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也遮住了眼中的所有，只露出了恰当好处的温柔和淡漠。

精致的五官，是造物主倾尽全部心神打造的最完美之作，隐隐约约间，周身似乎围绕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让人痴迷气质。

青晓不自觉看呆了，不自觉呼吸一窒。

“青晓！”沉曦深色微冷，但身上那股矜贵淡漠的气质却丝毫不减。

恍若高高在上的神明，高贵而不可方物。

“小姐恕罪！”青晓一个激灵，瞬间回神，冷汗直冒，慌忙跪在地上，不断请罪。

天啊！她刚刚是被什么药物迷了心神吗？居然、居然……会看一名女子看到入神。

而且这名女子还是自己侍奉多年的小姐。

青晓有些羞愧，只觉得自己无颜在面对小姐了。

“你……唉，起来吧。”

沉曦嘴角却依旧习惯性带着弧度，面上恰到好处的漏出不忍。

似乎看到这个陪伴自己从小到大的丫鬟，现在却如此狼狈，本就只是清秀的小脸，现在却因惶恐不安有些憔悴，以往那白嫩的额头现在已经有隐隐血丝，眼睛也红肿不堪。

终是叹了一口气：“下不为例。”

“是，多谢小姐！”青晓无神的双眼顿时盈满了惊喜的光芒，急急忙忙应下，生怕晚了一秒。

也正是如此，她错过了沉曦那看似不忍的眸中深处，实则一片幽深晦暗，没有一丝波动起伏。

不，或许有，但，若非有意漏出，这世间又有谁能探查得到一个伪装到骨子里的情绪心事呢？

——

简单梳洗过后，中途老夫人派来的嬷嬷也在侧屋喝完了一盏茶。

看到缓步款款而来的沉曦，她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愣住了。

直到声音有些嘶哑的青晓微咳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老嬷嬷眼中有些尴尬，毕竟看一个女子看呆了眼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但好歹也算老夫人看重的红人，训练有素。

客套的问了安，老嬷嬷起身，带领着沉曦向老夫人所在的庭院走去，虽然依旧时不时用余光偷瞄向沉曦。

一路无话，沉曦穿着流彩暗花云锦裙，行走间衣袂摇曳，不紧不慢的跟在老嬷嬷身旁。

哪怕老嬷嬷一直在偷看她，她也好脾气的温柔含笑。

路上的丫鬟皆是恭敬地低头行礼，看起来谢云裳以前在这里还是有些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