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我认为他对苏联改革的失误,也阐发得比较深入。戈尔巴乔夫过于迷信自己手中的权力,有些操之过急了。政治体制改革,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就应该包管执政体系的稳固,包管社会的稳定,才能一步一步地来,这样子从上到下掀起思想大解放,只会自乱阵脚。一般的社会体系,可以铺开来搞,好比经济领域的改革开放,步子可以放大一点,鼓励进行测验考试。错了没关系嘛,只要大局稳定,错了可以收回来,影响其实不大。但政治体系,却不克不及随便改,更不克不及大面积全方位一次性地改,那一定是会出乱子的。戈尔巴乔夫在这一点上,认识很不清醒。”
婪竞强和刘伟鸿的意见,竟然惊人地一致。
贺太平问道:“那么,他说的那个警惕野心分子呢?你又怎么看?”
贺竞强又寻思起来,良久才缓缓说道:“这一点,我不大拿得准。叶利钦这几个人,是比较活跃,但实权不敷。苏联执政党的体系还没有呈现大问题,军队也还没有呈现大乱,叶利钦名义上是俄罗斯总统,实际上还是个民权运动家,最多是个激进派。在苏联这种强权国家,手里没有军权,想要挑战最高领导人,难度很大。”
贺太平就笑了,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关键时刻,枪杆子还是最要紧的。”
贺竞强喝了一口茶:“只要枪杆子不倒戈,叶利钦这几个人再闹,也闹不出名堂来。”
贺太平冷笑一声,说道:“正是这样。刘成胜这回搞这么个工具出来,是想做墙头草啊。”
贺竞强双眉一扬:”爸,您的意恩是,这个工具是刘书记让他弄的?”
贺太平不屑地说道:“这是固然了,刘伟鸿能有多大年纪,有几多见解,能鼓捣出这么一个工具来?就算鼓捣出来了,也得有人敢给他发才行。”
贺竞强没有附和他老子的言语,双眉微蹙,沉吟稍顷,说道:“爸,我看不一定。”
“不一定?”
“是啊。您还记得前年那篇文章吗?也是在《号角》上发的,那时我们也都认为刘伟鸿没这个本领,但后来证明,那篇文章确实就是刘伟鸿自己写的。”
贺太平也皱起眉头。儿子说得有事理,他只是在心里有些不克不及接受。老刘家那个混账小子,竟然真的变得如此能耐了!
贺竞强又展颜一笑,说道:“爸,其实非论是谁的主意,也非论是谁写的这篇文章,我却是觉得,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青松园是不是也赞同刘伟鸿的观点。”
贺太平的脸色马上凝重起来,缓缓说道:“你看呢?”
贺竞强说道:”我看,这个却是和青松园一贯的政治理念相似。”
贺太平哼了一声,说道:“前段时间,不也起了转变吗?云汉民那边都接到‘圣旨’了。”
无疑,《人民日报》能够刊发那样观点鲜明的文章,云汉民一定与老刘家某些重量级人悄有过商讨的,否则绝不会妄自行动。换句话说,老刘家的观点起了转变。以至于金秋园那边,施政方略都在不声不响地改变之中。
贺竞强笑了笑,说道:“转变是转变,但转变太大了,老人家也未必乐意。爸,我看再观察一下吧,不急着下结论。关键是我们自己要稳住阵脚。”
贺太平深以为然。现在的态势,不在乎怎么站队,也不在乎支持谁否决谁,而在乎自己的实力是否足够。只要实力足够,非论是谁获胜,最终都必须向老贺家伸出橄榄枝。打压明显是不现实的。多年来,老贺家一直都是奉行这个方针,效果十分明显,每次政治博弈,最后总能分到一杯羹。或许每一次,老贺家都不是最大的赢家,但日积月累下来,老贺家的实力却益发的壮大了。
“却是看不出来,刘家那小孩,还真成气候了!”
贺太平有点阴郁地说道。
“器满易盈,过刚易折。每个人城市有缺点的。”
贺竞强淡淡答道,眼里闪过一抹阴厉之色。
不管大局如何,至少在局部来说,这回要算是个机会,就得好好利用一下。
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无论用何种手段对刘伟鸿,贺竞强都不认为过分。
菜籽閣,百度输入:菜籽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