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的广泛流传,也是有原因的。大家都是体制内的人,在酒桌上谈工作,显然不合适。工作要在办、公室谈,或者开会的时候谈,而且开会本身就是很重要的工作之一。如果聊天扯淡,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或者没有留神,那就得罪人了。所以荤段子便应运而生,无论男女,都可以尽情哄笑一番,既不得罪人又能够把气氛搞起来,何乐不为?还能增长见识,开阔眼界呢。
今天这个酒宴,是为刘伟鸿接风庆祝,所以刘伟鸿也就成了大家敬酒的主要对象。有些酒,二哥也是不得不喝的。偏偏二哥的酒量很一般,这就比较两难了。见二哥有点为难的样子,陶笑萍便即挺身而出,为二哥挡酒。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她当作了二哥的女人,她出面挡酒,倒是理所当然。
饶是如此,二哥还是喝得有了点意思,陶笑萍更是俏脸飞霞,艳丽无匹。
眼见得再这样下去,不是了局,刘伟鸿便摆了摆手,说道:“酒差不多了,你们继续,我去里面休息一会!”
“二哥,别啊,兄弟们都还没有尽兴呃……”
程山便直着脖子嚷嚷,显然也喝得有六七分的样子了。
刘伟鸿不理,经直离开了酒桌,去了旁边的小房子。这是一个小型的休息室,一圈沙发围着茶几,只要把门关起来,就十分清静。隔音效果良好,是松涛宾馆的一大特色。来这里的很多人,身份都非同小可,谈话内容自然不方便泄露出去了。再说了,在隔音效果好的房间内,就算干点什么出格的事,别人也难以知晓,一举两得。
胡彦博程辉高升随即下了桌,一起去了小房间。程山愣怔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尽管他不耐烦听刘伟鸿他们私下里聊的那些政治大局,但怎么的都得讲个义气,进去陪坐一会,觑安再溜掉好了。
陶笑萍和柳如烟也跟了进来,忙不迭地给几位公子哥泡茶水。
泡好茶水,刘伟鸿微笑道:“笑萍,你和如烟出去和朋友们聊天吧。”
陶笑萍就知道他们哥几个有些体己话要说,便微笑着应了,与柳如烟一起退了出去,在外边关上了门。
“二哥,牛!”
胡彦博第三次朝刘伟鸿伸出了大拇指。
刘伟鸿笑而不语。
程辉笑道:“二哥这手段确实挺高明的。避实就虚,攻其不备。”
刘伟鸿两个月前在浩阳遇到的那场矿难,胡彦博等人自然也听说了,很是关注。胡彦博程辉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和刘伟鸿通个电话,了解一下事态的进展。当时他们听说刘伟鸿一直没有阻止调查组的调查,还自请处分,也有点着急。不过胡彦博和程辉都是少年老成的人,久在京师之地,对政治斗争各种手腕的领悟,非比寻常。很快就理解了二哥的难处。这样的事故,争是输,不争也是输,确实比较棘手。后来二哥奇兵突出,成化解危急,而且“兵不血刃”便强力掌控了浩阳市政府。几个小兄弟在京师反复“探讨”,无不对二哥的手段佩服有加。
二哥就是二哥!
无论是谁,当面锣对面鼓和二哥硬碰硬,二哥接招,无论胜负,都能坦然面对。但要是给二哥玩阴招,背后使绊子,那可就对不起了,二哥铁定收拾得你找不着北。
刘伟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其实这个事情吧,也是被逼无奈。本来没打算在党代会之前动手的,也要注意个影响。但被他们逼得没子,也只能提前动手了。”
胡彦博笑道:“二哥,谁也不是神仙,能够料到矿难什么时候发生。”
程辉笑着说道:“是啊。逼不得已,不出手也不行了。不过范围控制得比较得当,现在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刘伟鸿点点头,说道:“小辉,你还打算继续呆在中办吗?”
程辉略略一惊,反问道:“怎么,二哥是要我离开中办?”
刘伟鸿淡然说道:“如果机会合适的话,出去工作几年也行。如今换了当家人了。”
所谓换了当家人,自然是指的新任中办主任敬秋仁。对于这位著名的智囊型人物,刘伟鸿总觉得难以看透。程辉如果能出去历练几年,未尝不是好事。
程辉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再好好想想。”
刘伟鸿微笑颔首,程辉总是这么稳重,从不轻易表态。
胡彦博问道:“二哥,刘伯伯什么时候出京?去向定了吧?”
刘成胜出任中组部长已成定局,刘成家这个首都卫戍区司令员在位的日子,便屈指可数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军委就会下达调令。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东南吧。
胡彦博笑道:“东南好。也算是在前线,尖远离是非漩涡,估计隋主席也应该是这样安排的。”
几个人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只有程山有点懵懵懂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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