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化肥厂是很老的国营企业,建于七十年代,最兴威的时候,厂里的职工和家属加起来,有将近两千人。进入改苹开放时代之后,因为经营不善,化肥厂连年亏损,已经进行了好几次整改,大批的职工下岗,另谋出路。目前青山化肥厂大约还剩下四百来名职工和大约同等数量的家属。
“多数是老弱妇孺,年轻一点,大多去南方打工了养不活啊……”.”
薛博宇叹息着说道,脸色很是凝重。
根据薛博宇的介绍,市里面前两年给青山化肥厂注入了大笔的资金,力图挽救化肥厂。毕竟青山化肥厂在久安市,要算是规模比较大,也比较有影响的国营企业,曾经是久安地巨化工战线的一面红旗,获得过许许多多的荣誉,也为地方的经济建设,贡献了力量。眼见化肥厂即将倒闭,市里面也有些不甘心。再说青山化肥厂要是彻底垮了,近千名职工的出路,亦是一个大问题,一步不慎,就有可能酿成大规模的群众事件,这是地方党委政府的大忌。
不过,青山化肥厂的规模越大,“拯救”的难度也越大,单单注入资金,是远远不够的。经营理念,管理思路不改变,注入再多的资金,也会被这个无底洞吞噬得干干净净。类似这样的情形,刘伟鸿见得太多了,在他的脑海之中,曾经有十来年,国有企业改制,职工下岗,是一个全民性的话题。大量国营企业倒闭或出售,大批职工下待,造成了巨大的社会问题。
而久安市,可能才刚划面对这个巨大的难题。许多领导,包括企业的负责人,都缺乏相关的经验。今后这样的矛盾,只会越来越突出。
一年前,青山化肥厂承包给了私人经营,半年前,正式宣布倒闭,工厂变卖。所有干部职工,全部下岗,重新进行优化整合。而在这个承包和变卖的过程之中,因为没有安排好工厂原有干部职工的出路,矛盾激发出来,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冲突,每次冲突,都有人受伤。不住地有化肥厂的干部职工**,不但闹到了市里,也闹到了省里,甚至还有个别干部职工,去了首都**。
**!
又是一个在刘伟鸿脑海里记忆极其深刻的名词!
“青山化肥厂,现在已经成了市领导最头痛的一个问题。据说市委开了好几次常委会,专门研究化肥厂的问题,都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每次一发生冲突,就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薛博宇边说边摇头,神情很是无奈。
因为每次矛盾激化,发生冲突,都要出动公安干警甚至是**部队去控制现场,薛博宇参与过两三回,每次都是憋屈得厉害,苦口婆心地给冲突双方做工作,口干舌燥,累得要死,到最后也只是表面平息了事态,谁也不知道下一回又会在什么时候再闹起来!
刘伟鸿双眉紧蹩,问道:“怎么每次冲突,都那么激烈?”
薛博宇摇摇头,说道:“还不是因为赖文超!”
“赖文超是什么人?”
“化肥厂现在的老板,以前是化肥厂的一个职工,前些年停薪留职下海了,七混八混的,也不知道搞了些什么鬼名堂,过两年回来,就变成大老板了。承包了化肥厂,半年前,市里同意变卖化肥厂,赖文超就把厂子买下来了。”
刘伟鸿问道:“他买下工厂,就该好好经营,闹什么闹呢?”
“嘿嘿,书记,这个赖文超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鸟。在厂里的时候,就是个混混,从来都不正经上班,被厂里处分过好几回了,差点被开除。他对厂里的干部职工,才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发财了,承包了化肥厂,扬言要将厂里原先的干部职工都赶出去,一个不留。答应给下岗干部职工的安家费,补偿费什么的,也一直扣住不发,职工找他要钱,他就组织打手打人。他有个堂弟书记肯定知呃……”.”
“赖天佑?”
不待薛博宇说出赖文超堂弟的名字,刘伟鸿便脱口而出。
薛博宇便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当书记的,这脑袋瓜子转的就是快。
“难怪他那么嚣张!”
刘伟鸿“哼.,了一声,得不慌地说道。
所谓赖天佑,就是久安市最大桑氓团伙之一的“大哥”,在久安的黑道上,名声之响亮,仅次于沈云天。长期盘踞青山区,手下有五六十号流氓打手,“装备精良”!这几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群众,也是个负案累累,恶贯满盈的大流氓!
赖文超有这样一个大流氓头子撑腰,自然气焰嚣张。厂里干部职工,谁敢和他作对,他就让赖天佑带着一伙流氓混混,乱刀砍人。该给的安家费,补偿费,一分不给。
“是啊,书记,说白了,赖文超就是想白白霸占化肥厂,除了支付给市里的那笔钱,其他的,一分都不想再掏。我听说,就算是支付给市里的那笔钱,都是打着白条的。当然,只是听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那么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