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上了车,顾念之乖巧地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低头啜饮着牛奶。
绑匪头目见她不哭不闹,扯了扯嘴角,心想这姑娘也真是心大,这么配合,搞不好别人以为他们是同谋……
汽车很快启动,第一个离开了这个小店的停车场,继续往北。
路近坐在自己的房车里,耳朵里戴着接受信息的蓝牙耳麦。
他昨天撞了那个绑匪头目一把,已经把一个小型监听器贴在他衣服上了。
昨晚隔壁房间的一切情形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几乎一夜没睡,只静静地守护着顾念之。
只要隔壁房间有任何异动,他都会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结果还好,隔壁房间一切安静正常,他甚至还听见顾念之跟那绑匪头目讨论游戏的声音。
这个发现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发誓等事情了结之后,要好好练习“吃鸡”这个游戏,在女儿面前炫一手。
女儿就是要富养,不能让那些臭小子的一些小伎俩就给哄跑了。
比如说打游戏,他也会!
他默默地看着顾念之上了车,又看着她坐的车离开,才启动房车,继续往前开。
没过多久,霍绍恒他们也从小旅馆里走出来,上了苏联大使馆的车,也循着前面那辆车的方向开去。
在车上,他习惯性地看着自己的手表。
这手表其实是一个小型电脑,有很多功能。
其中一个功能,就是观看视频。
顾念之不知道的是,她这一路行来,霍绍恒和何之初,都能通过特殊渠道适时查看她的状况,确保她一切无恙。
长方形手表屏幕上,顾念之在吃八宝粥,不时还气鼓鼓地瞪旁边一眼,就像被逗得不耐烦的小奶猫一样,举起肉肉的小爪,发出“我超凶”的信号。
霍绍恒没有觉察自己的唇角已经翘了起来。
他用手指摩挲着手表屏幕上顾念之的脸,恋恋不舍地关了屏幕,戴上蓝牙耳麦。
这样他可以用一只蓝牙耳麦监听,不用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了。
随后没过多久,他接到何之初的电话:“目标人物刚刚离开停车场。”
原来秦霸业老奸巨猾,等这个停车场里的车都走光了,他才最后一个离开。
霍绍恒没有在意,给何之初发了一条消息:西伯利亚通古斯酒店见】。
……
出国境之后,他们的行程就加快了。
因为不用“躲避”不时出现的警察车队,不用绕小路影响速度。
只用了两个白天加一夜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
这一路上,大家心情各异,很少有人欣赏沿途的美景。
顾念之是例外。
她看着这片土地,就想到了在那边世界,跟霍绍恒,还有那边的克格勃们一起渡过的那段紧张又刺激的日子。
此时景物依旧,却物是人非。
天色渐暗,远处的平林漠漠,像是苏联最浪漫主义画家库茵芝,画的那幅著名油画《白桦林》。
她趴在车窗上,怅惘地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原始森林,轻轻吁了一口气。
绑匪头目意外地没有讥讽她,只是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动静。
就在下车之前,绑匪头目突然换到最后一排,伸出手,将一块湿纸巾掩上那人的脸。
那个绑匪一直睡在那里,被这湿纸巾一盖脸,几乎一声不吭就歪了脑袋。
绑匪头目又退了回来。
车辆刚一停稳,绑匪头目突然往前排探出,两只胳膊猛地伸出,一左一右钳住前面那两个绑匪的脖颈,渐渐用力收紧。
前排两个绑匪根本没有提防会有自己人对他们下手。
条件反射之下,只能拼命去拉那人的胳膊。
但是那人的胳膊跟铸铁一样,根本拉不动。
眼看他的胳膊越收越紧,前排两个人蹬了两下腿,司机挥舞着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方向盘上的喇叭。
汽车发出几声急促的汽笛声,然后就哑了下去。
顾念之眼睁睁看着变故突起,全身僵硬起来。
这人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