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看着面前这个瘫软到趴在地上的“忘年交”,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站在不远处的秦霸业。
秦霸业被彼得和另外一个“保镖”左右钳制,紧紧闭着眼睛,眉头拧成了结。
脸上更是沟壑纵横,老态毕露。
表情居然没有什么变化。
果然城府深沉,不太容易激怒他。
顾念之眨了眨眼,往前又走了一步,单腿跪在那人旁边的草地上,垂眸看了一眼,回手对路近那边伸出手,“……给我一双手套。”
路近秒懂,忙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副透明塑胶手套,放到顾念之手上。
顾念之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
路远有些不解,疑惑地轻声问:“……为什么要戴手套?难道是怕留下指纹证据?”
路近两手搭在身前,笑眯眯地说:“……不是,她嫌那人的头发太脏。”
果然话音刚落,顾念之已经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迫使那人抬起头来。
路远:“……”
这奇葩的关注点和脑回路!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他还是离他们父女俩远点儿。
路远不动声色往旁边让了一步。
顾念之有些嫌恶地看着那人吓得煞白的脸,冷声说:“你怕什么?什么都没交代呢,想装晕?信不信我一针给你打下去,让你到死都无法闭上眼睛睡觉?”
她并没有对这人又打又骂,可就这一句话,已经让那人心生无限恐惧,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你瞪什么瞪?难道我们还冤枉你不成?”顾念之手里用劲,拧紧了那人的头发,“你说不说,你到底是如何说服忘年交老朋友秦会昌老先生,从不同意,到同意的?”
这人的头皮有些刺痛,但完全能够忍受,因为顾念之的手劲再大也大不了哪里去,对一般人来说,也就是被小猫挠一下的力度。
他只是很害怕顾念之说的那种“打一针到死都无法闭上眼睛”的药……
“说啊?你不说,那要不要我推测一下?”顾念之松开手,那人的脑袋扑通一声又栽到地上。
顾念之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在那人和秦霸业之间走了几圈,抬头问何之初:“何少,你问出什么内容了?”
何之初轻描淡写地说:“他跟秦霸业因为生意结识,秦霸业又拖他牵线,认识了我外祖父秦会昌先生。后来说起了z城的那块地,秦霸业表示非常感兴趣,希望我外祖父能够割爱,我外祖父拒绝了。”
“然后呢?”顾念之追问道。
“然后,秦霸业请我外祖父一家去z城玩了一趟,然后就在那边签约卖地了。”何之初清冷的眼神落到地上那个趴着的“忘年交”背上,他握了握拳,恨不得上去踩一脚。
“……回来之后,我外祖父一家遭遇车祸,但是我母亲幸免于难,可是烧伤严重。这个家伙明知车祸跟秦家脱不了干系,却一个字都没说,更没有去帮助我母亲,完全袖手旁观。”
顾念之笑了一下,“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