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认识薛靖江的。
她父亲还是首相的时候,薛家跟他们家还是有人情往来的。
只是她跟薛靖江不是很熟,她姐姐窦卿言跟薛靖江他们曾经经常在一起玩。
想起自己的姐姐,窦爱言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她不会跟她姐姐一样,死得无声无息!
薛靖江瞥见窦爱言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就跟开了颜料铺似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俱全,甚是有趣。
他微微躬身,“窦二小姐,你不是从b**律系退学了?难道后来出国留学了?”
窦爱言还没想清楚要怎么说,郭惠宁已经抢着说:“窦首相是犯了错,可是我们这个社会不兴连坐。窦首相犯的错,跟窦爱言无关。”
“窦爱言从b**律系退学之后,就去了英国牛津大学,在那里继续自己的本科学位,现在是大四,在凯雷投资有限公司做实习生。基本上已经内定是凯雷投资有限公司法务部的实习律师。”
郭惠宁趁机又介绍他们饭桌上唯一的男性,“这是凯雷投资有限公司的贾先生。贾先生是证券承销部门的副总监,也是我们洪氏集团这一次上市的主要联络人。”
“最后说,凯雷投资有限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投资证券分销商,我们洪氏集团经过几轮挑选,才选中跟凯雷投资有限公司合作。”
洪子奇容色稍霁,对贾先生点点头,说:“您好,公司的事,有劳您了。”
“好说好说,在商言商,洪氏集团确实是优质资产,值得上市,给股民更多的福利。”贾先生打着官腔哈哈笑道。
寒暄几句之后,洪子奇就把郭惠宁叫到大堂另一边的小办公室里,关上门,才问道:“惠宁,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位红蓝马甲侍应生,以及像是看热闹的闲人薛靖江。
郭惠宁脸上有些不自在,咳嗽一声,说:“要不我们去里面的屋子详谈?”
她这是不想在员工和薛靖江面前丢面子。
洪子奇却不同意,昂头说:“就在这里说,方便你们对质。”
“我不会只信一面之词。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口供互相应证。”
郭惠宁扯了扯嘴角。
还口供?
这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懂法律了?
不过洪子奇可以不给她面子,她却不能不给洪子奇面子。
她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尴尬了一会儿,郭惠宁说:“其实也没什么严重的事。就是我今天请外面那三个投行朋友吃饭,其中一个说这边的风景好,我就想起来我们在这边有保留座,便带他们过来了。”
洪子奇看了一眼那红马甲侍应生,说:“她没跟你说,这保留座我已经安排给别人了?”
红马甲侍应生忙说:“洪少,我说过了。我专门跟她说的。”
她不敢直指郭惠宁,而是看向蓝马甲侍应生。
事实上,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蓝马甲侍应生过来让顾念之他们让座的。
洪子奇朝蓝马甲侍应生抬了抬下颌,“你说,怎么回事?你不是知道我这个座位已经给人了?”
蓝马甲侍应生慌了,她也不知道那座上的几个人气性这么大……
忙推脱说:“……我跟郭小姐说了,郭小姐说来看看他们吃完没有……”
郭惠宁会意,接着说:“对,她跟我说了,我听说那三个人吃得差不多了,就过来看看,希望他们能调剂一下,我还说这顿饭钱包我身上。结果……结果……”
她心里的委屈漫了上来,眼圈又红了,“结果那个顾念之说话跟吃了呛药似的,明明是一件极小的事,非要闹大。她不想让就不让呗,我又没赶她走,结果她完全不讲道理,扔了菜单就走人了。”
听起来好像合情合理,是霍少那个未婚妻太娇气了。
洪子奇有些迟疑,垂眸想了一下,说:“那位顾小姐年纪不大,我记得两年前好像还在上大学吧?你都三十的人了,还不能多体谅体谅?何必让过来让她让座呢?”
郭惠宁气得发抖。
女人最忌讳的两件事,一件是说她胖,一件是说她老。
她咬了咬牙,梗着脖子说:“我还不是为了公司着想?你说,为了海外上市,集团准备多少年了?你难道不知道,找一个好的国外证券承销商有多重要?不打点好关系,公司的损失你我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