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看还呆在屋子中央的顾念之,微笑着说:“我爱念之,跟她的家世无关。我爱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家的亲戚朋友和社会关系。”
这是霍绍恒第一次在路近面前坦承他对顾念之的感情。
路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我姑娘当然是最好的,我自己知道。不过,你真的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吗?”
“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以后不会后悔?不会觉得还是找个家世好的老婆对自己更有帮助?”
路近虽然不在意这些,但到底不是与世隔绝的人,别人家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自己不在乎,不等于别人不在乎,而且到了自己女儿身上,他也忍不住要在乎。
顾念之的整颗心都要被暖化了。
她悄悄走过去,握住了路近的手,仰头看着他,孺慕地说:“爸,您不用这样。如果您就是那种特别喜欢出风头的人,我不反对您去竞选,就当玩票了。”
“可是您的本性不是这样啊……我知道您只喜欢自己钻研学问,做做实验……”
路近也诚实地点点头,说:“我是不喜欢那种竞选,一个个跟傻叉似地站在大众面前,不是证明自己比别人傻,就是证明自己比别人坏。可是如果这样能让那个姓霍的闭嘴,我不介意选个首相打他的脸。”
屋里两个“姓霍的”一齐闭嘴了。
顾念之抿着嘴笑,说:“爸,您真的不用这样。您别忘了,我跟霍少已经结婚了。说句实话,就算您不在我身边,也没有人能欺负我,因为我能保护我自己。”
她现在有了自己安身立命的能力和资格,议会上院的首席法律顾问难道是花瓶摆设?
路远也开玩笑地说:“路教授,你真的多虑了。跟着绍恒长大的念之,会被几个不知所谓的长辈用‘家世、孝道’吓到吗?”
“那不是看不起我们念之,而是在藐视绍恒。你女婿会教他们做人。”
霍绍恒一脸慎重地说:“就是路总说的这个道理。看不起念之的人,就是看不起我的眼光。看不起念之和我的人,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没人能够例外。”
一番保证,再加上顾念之不断撒娇逗趣,终于打消了路近要选首相的念头。
他们不是担心他选不上,而是担心如果选上怎么办!
那才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