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妹妹,姐姐这厢有礼了!”文青眼睛有些红肿,一只手里攥着手绢。“墨馨、邱英,这是我的发妻子杜文清,一个刚步入婚姻殿堂便失去丈夫的女子,一个独守空房三年的女子,一个痴情寻夫的女子,一个被土匪绑架决心用性命捍卫清白的女子。机缘巧合让我们在济南相遇,命运让我无法回避。墨馨、秋英,如果你们认为我十恶不赦,我只好再次亡命天涯!”
墨馨和秋英傻了、二人望着文青不知如何是好。“二位妹妹,我们的夫君没有错,他为了生存、活着,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命运把我们三个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君的安危就是我们的福祉,我们别无选择。”文青态度坚定接道:“决定权在你们二人身上。如果夫君身份暴露,所有家庭都会受到牵连。文清乃一文弱女子,如果夫亡我也随他而去。”
“凭空又出现一个姐姐,高兴才是,姐姐是个大美人我喜欢。姐姐说的在理,这就是我们的命,云飞没有错!”邱英上前欢喜握住文青的手。墨馨突然开始抽泣,并用手捂住脸。顏家康突然拔出手枪道:”今后你们就是我的至爱,如果我再有第4个女人,枪里的子弹就是我的归宿。今天我要赎罪,大拇指就是见证!“颜家康枪口对准大拇指作秀。
邱英手疾眼快,上前夺过了手枪。”云飞,你要致残自己,让我等情以何堪。没有人指责你,墨馨姐姐是委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墨馨见颜家康要自残也吓了一跳道:”云飞,你这还是干什么。突然生出变故,任谁能受不了。你是朝廷命犯,所作所为可以原谅。大姐在上,受妹妹一拜!“颜家康仰天长叹,心里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地。
文青牵着邱英上前拉住墨馨的手真诚道:“二位妹妹,既然命运把我们拴在一起,我们就同心同德辅助夫君!”三个女人脸上露出笑颜,一场危机有惊无险化解。好几天没有睡好,困意袭来,颜家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二位姐姐,云飞睡着了!“邱英上前就要推醒颜家康。“”邱英妹子,休得莽撞,家康昨天晚上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其实他压力更大、更纠结。“”姐姐说的是,这几日云飞都廋了!“墨馨心疼道。
文青把一件衣服披在颜家康身上,然后示意大家出去。”二位妹妹,我带你们去院子里转转,然后去后面的小花园赏花。“文青的话音刚落,前堂传来击鼓声。“这是什么动静?”邱英迷惑。“八成又有人喊冤。”文青道。这时胡伯庸匆匆而入道:“各位夫人,前堂一名女子击鼓喊冤,葛大人那?”文青为难道:“胡先生,老爷连日疲劳正在睡觉!”
墨馨道:”大姐,听说你来周村后一直坐堂,就不要招呼云飞了,姐姐代劳让他好好歇息。“胡伯庸道:”葛大人赴任后,一直没有露面,二夫人说的是,击鼓的女子点名让夫人断案!““胡先生,我们姐妹三个一起出去好不好!“”二姐,真好玩干嘛不去!“未等胡伯庸点头,邱英拉着文青和墨馨就走。三人进入大堂在椅子上落座,两边的衙役有气无力喊着威武。此时,外面汇集了不少人看热闹,大堂中间跪着一名20岁左右的女子。
女子身穿碎花旗装,年轻亮丽,背后一条大辫子十分醒目。”来者何人,报上姓名!“胡伯庸询问。”民女何淑珍伸冤!请夫人做主,“何淑珍你起来吧,我问你有何冤情。”“民女请求夫人解救杨家父子?”“我问你杨家父子与你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了!”“杨家公子是我相好的!”外面传来哄笑声。“夫人,杨家父子被柳子帮绑票,请求夫人解救他们!“
这时从人群里冲出一位老者,气哼哼冲入大堂。”你这不要脸的丫头,快跟我回家,丢人丢到县衙来了!杨家与你有什么关系!”“爹,闺女以是杨家人,理应为杨家伸冤!”突然出现变故,文青不知如何是好!胡伯庸道:“何淑珍,你先回去,本县衙一定会为杨家父子做主!”姑娘被他爹拖走了,围观的众人依然不肯散去,这几天他们天天来看文青坐堂,没有想到今天又多了两位俊俏的夫人。
中午吃饭时,夫人们热烈议论今天的坐堂,尤其是邱英感觉太好玩了。墨馨道:”云飞,看样子这柳子帮是土匪,没有想到周村的土匪如此猖獗,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人口。“”哪位何姑娘令人称道,没有过门就敢为夫家伸冤!“”云飞,我与你一起去剿了柳子帮,正好过过枪瘾!“邱英跃跃欲试。”
“行了,不关你们的事,这件事情交给我。本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拿土匪开刀。邱英你有身孕,若是想去必须听我的!”“属下遵令!”邱英滑稽的敬礼。
吃完午饭,颜家康召集单峰、胡伯庸、陈俊商议。“陈先生,这柳子帮是怎么回事?”“葛大人,这柳子帮已经出现好多年,他们很少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吃大户,周村的商户都上贡,到也相安无事!葛大人,你想打柳子帮的主意,我奉劝三思!”“为什么?”“葛大人,柳子帮有百十号人,帮主叫拐子刘,好生了得!柳子帮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最近两年,柳子帮有了十几杆洋枪,更加嚣张。前几任县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他们没有办法!”“本官来了就是斩杀妖魔鬼怪。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死人,已经不存在了,柳子帮的老穴在哪里!”“在北部的石庙岭,距离周村大约60里地!”“你去过石庙岭?”“去过!”“明天整顿县衙,后天晚上我们去石庙岭。”“葛大人,拐子刘耳目众多,周村的大户都与他有瓜葛,未等你出动他们早就得到消息!”“陈先生,你放心他们不会得到任何消息!”
”葛大人,你想让衙役去对付柳子帮?“”有什么问题吗?“”让他们去对付柳子帮,未等见到人影,早就吓得屁滚尿流!”“陈先生,你放心我有办法。今天夫人坐堂举棋不定,起到了麻痹的作用。”胡伯庸道:”葛大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若是无法绞杀柳子帮,日后周村可就麻烦了。“”胡先生,你就放心吧,本官对付这些小蟊贼手拿把掐
次日早晨,顏家康身着官服正式在县衙大堂亮相,众位见礼,衙役手拿杀威棒分列两旁,县衙众官员在中间站立。顏家康皱起眉头粗略一算,整个县衙人员大约一百多人。“那位是县丞(清朝很多县都不设县丞。据统计清朝大约1300个县,仅设300多个县丞!)!”“属下拜见葛大人!”一名年纪大约40岁左右的人出列应答。胡伯庸指点,“耿仁拜见葛大人!”顏家康感觉眼前这位县丞干练些许。
顏家康坐下,身旁的胡伯庸道:“耿仁,葛大人今日正式升堂,请你详细汇报县衙户籍、人员定额!”“葛大人,目前县衙在册人员为:主薄一人,典史一人。巡检2人,驿丞2人,税客司大使2人,仓大使2人。学官3人、教谕3人,书吏10人!长随8人“(注:以上县衙官吏相当于现在的公务员,朝廷负责开支!)“不在册人员为,衙役(包括捕快,马夫、车夫等勤杂人员,这些人知县负责给他们开支)75人,总共为109人!”
顏家康见众人松松垮垮、七扭八歪,无精打采,突然拔出手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大声喊道:“他妈的,都给我站直了!”单峰也趁机拔出手枪,虎视眈眈。众人吓了一跳,立马挺直身躯,各个吓得脸色煞白。颜家康扫视众人接道:“诸位,鄙人深受皇恩,蒙巡抚杨大人重托,赴任周村县令,深感责任重大。时下百废待兴,发展商贸、广开财源,强我国体乃朝廷国策之根本。“
”周村开埠此乃千古之变,我等荣幸置身其中不可懈怠。发展商贸、广开财源,此乃中兴之策。本官不才,但有决心让周村成为山东的聚宝盆,广纳八方客商,打造万象之新。我等要有海纳百川的胸襟,迎接这千古之变局!”颜家康的开场白震耳发聩、铿锵有力、耳目一新。众人震惊之余顿时有了敬畏之心,难怪此人如此年轻,且不是等闲之辈。
“诸位,本官上任周村县令,谋求发展是重中之重,我先把丑话讲在前面,如果谁三心二意、中饱私囊、消极怠工、阳奉阴违者,轻者滚蛋,重者严惩。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背景,在我这里一视同仁。本官有权利先暂后奏。本官在巡抚大人面前立了军令状,同样我也要求你们对我承诺。县衙官员每人写一份简历和保证书,我要对你们实施考核!”
“下面我来具体分工,今后在册人员归县丞管理,直接向我负责。耿仁!”“属下在!”耿仁神情一爽。“如果谁不听调遣,一律严惩。你也如此,如果我发现你以权谋私,我也会严惩。”“葛大人放心,属下切记定肝脑涂地效劳。”“今后衙役归我管理,我宣布不裁减一人,前任所有人员一并录用!”
下面闻听顿时混乱,呼呼啦啦跪倒一片,纷纷效忠。“你们的俸禄不变,但是立下新的规矩,月月有奖金,年底我给大家发红包。”下面发出欢呼声。
“不要高兴得太早,奖金和红包我要考核发放!”场面肃静下来。顏家康接道:“耿仁!”“属下在!”“你负责把周村有多少商户,多少经营蚕丝、瓷器、茶叶、印染等、他们的规模多大,经营状况一一摸清楚报上来!”“属下遵令!””另外,周村有多少可利用的商地、土地,一并报上来!”“属下明白!”“巡捕、衙役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