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中旬,葛云飞接到袁世凯电报,让他前往京城参加临时总统大典。临走之前,葛云飞走进将军府西侧偏院,师爷胡伯庸(现在的身份是督军府智囊团总监)。听说葛云飞要来,门前一群老夫子在迎接。“胡总监,人员都到齐了吧!”“都到齐了,凭着我的师父邬有道先生鼎力相助,目前智囊团招募了25人。”
“邬先生,下官不胜感激!”“葛将军,时下共和即将扬帆起航,绍兴师爷也寿终正寝。老夫本想回家颐养天年,可是葛将军盛情,老夫难以回驳。如今京城的绍兴籍师爷都丢了饭碗,而将军反其道而行之,给他们一碗饭吃,此乃大德也。”“感谢葛将军厚爱,我等定效犬马之劳!”众人一口同声。
葛云飞抱拳道:“各位先生语误,诸位是智者,下官要仰仗各位运筹帷幄。曾记否,孔子门下食客三千,集智慧于大成,才有了孔孟之道。”
邬有道抱拳道:“葛将军乃旷世奇才,前途无量。绍兴师爷虽然是不起眼的幕僚,但也有风骨。葛将军不贪、不淫、品行端正、仁德存心,心系天下苍生,我等能辅佐将军,乃再造之身。”“众人纷纷附和。”葛将军,老夫给你引荐,这位是范先生,此前在京师??????。“邬有道逐个引见完毕,众人进入大堂就座。
宾主落座后,邬有道捋着胡须道:“葛将军春风满面,老夫猜测一定喜鹊登枝?”“邬先生明察秋毫,袁世凯宣我进京,参加总统就职大典。”“葛将军,老夫对你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老夫直言不讳:将军是再进一步还是想如鱼得水?”“邬先生,本官桀骜不逊,自然想活得自在。进一步如何?如鱼得水如何?”“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葛将军此番进京恐怕回不来了!”
“此话怎讲?”葛云飞闻听大吃一惊。“葛将军是难得军政才俊,放眼华夏大地简直凤毛麟角。尤其是此番力挺袁世凯出山,功不可没,老夫估计他会把你留在身边委以重任。”“本官如梦方醒确实没有想到。想必邬先生腹中有良策,请赐教!”“老夫有一计,保你顺利回来,请附耳过来。”葛云飞上前,邬有道嘀咕了一番。
葛云飞脸上露出笑容眉飞色舞道:“此计甚妙,邬先生不愧老谋深算。诸位,常言道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本官组建智囊团,目的就是集众人的智慧于大成,避免决策上的失误。”胡伯庸道:“葛将军一向爱惜人才,广纳人才,各位同仁有合适的人选可以继续推荐。术有专攻,绍兴师爷专长就是为主家排忧解难、出谋划策。”众人闻听喜形于色。
葛云飞道:“胡先生说的没有错,本官的智囊团即要精兵强将,又要多多益善。至于薪酬等待遇,请各位放心,尔等不仅衣食无愁,日后解甲归田,每人每月都会享受退休金。”“我等必殚精竭虑、孝犬马之劳!”众人闻听感激涕零。“诸位,智囊团不仅仅是为本官出谋划策,你们的眼光要看得更远,要站在国家的战略上谋划。”
“比如:国内于各方势力如何斡旋,如何规避风险。此外诸位要潜心研究国外的对华政策,尤其是各列强国的对华政策。本官会提供国内国外的详细材料和各种信息,供各位参考研究,提出可行性建议。另外,各位也要熟悉经济领域的东西,为我们在商贸上布局提供依据。若是那位想把家眷接来,本官一律妥善安排。”
“葛将军,有道是名不正言不顺,我等可有正式名讳?”邬有道询问。“邬先生所言极是,本官已经把名字想好了,叫民生研究所,各位都是研究所的研究员。胡伯庸担任研究所总监,邬有道担任首席研究员。研究所日后要细分。国外部分和国内部分要分开,官场和经济分开,逐渐形成高效的顾问体系。快晌午了,本官准备了酒席,祝贺民生研究所开业大吉。”
不久,大厅里摆放了三桌酒席,席间众人依次向葛云飞敬酒,好一番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邬有道捋着胡须道:“葛将军,此番省长孙宝琦是否上京?”“总统就职大典,作为一省之长自然要到达现场。”“孙宝琦恐怕蒙在鼓里,老夫判断他会被袁世凯留在京城!“葛云飞并没有感到意外明知故问道:“邬先生,可有依据。”
“有三点,其一,此番山东“独立”,孙宝琦是被迫而为,说明此人摇摆不定,属于圆滑之人。虽然他做官比较清廉,但未必能入袁世凯的法眼。其二,孙宝琦于满清官员交好,尤其是他与奕劻是儿女亲家,袁要利用孙宝琦的人脉,于下台的满清贵族保持密切联系,他是最佳人选。其三,山东是重地,袁必然要安排一名,即熟悉山东情况又是心腹的人坐镇。”
“邬先生指的是宋时远?”“不错,老妇断定袁世凯走马任后,一定会任命宋时远为山东省长!”葛云飞暗暗佩服邬有道的精准判断力。“邬先生,如果孙宝琦留在京城,会担当什么职务。”“名升暗降,老夫判断袁会给他内阁总理副职。”葛云飞更加吃惊道:“难怪孙宝琦如此器重先生,先生果然见识不凡。”“老夫惭愧,其实将军早有定论,是在试探老夫!”
“邬先生对不起,本官有探之的意思,是思路不清晰所致。本官想问若是被袁留在京城,山东的军事主官他会如何安排?“邬有道笑道:”官场上的驭人之术,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便真相大白。袁世凯把你留在身边,就是忌惮山东的军事力量。可知否不到半天时间,将军率领9千兵力消灭北洋军一万多人马,袁世凯了解了真相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邬有道接道:“山东民军是你一手打造的,没有第二个人能驾驭这支部队。如果他想把这支部队调离山东,恐发生兵变。那么玄机只有一个,就是即能把你留在身边、又能稳定这支部队。“”我明白了,袁世凯会在京城给我一个虚职,又让我兼任山东军事主官,然后慢慢的剥夺我的兵权!“”葛将军精明,不过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袁世凯无法留住你!“
下午,葛云飞回到府内,文青告知林行长来了。走进客厅林祖仁毕恭毕敬站起来见礼。“林行长,一切都顺利吧!”“凭着将军的虎威,哪有不顺利的。银行开业3天,人满为患,大华的名讳响亮。”一年前林祖仁遵照葛云飞的吩咐,在周村把钱庄升级为银行,经过一年的运转良好。葛云飞占居济南后,吩咐林祖仁把总行搬迁到济南,周村保留分行。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筹备,3天前大华民生银行开业。为了避嫌,葛云飞没有参加开业典礼,但是筹备银行是他亲自谋划,所有情况都门清。林祖仁来此不是为了顺利开业报喜,是为了另一件大事。“葛将军,银元的样品造出来了,还有纸币的样面。”说着话林祖仁走到桌子前打开一只盒子。葛云飞拿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银元查看,“将军,根据你的吩咐,银元正面是袁世凯的侧头像,背面是麦穗一元字样。”
“将军,银元表面光滑精美,重量为7钱二分,成色9分。为了避免伪造,三种方法可辨别真伪,一敲二吹三称。”林祖仁又拿起一枚银元做示范动作。葛云飞接过银元照葫芦画瓢做了一边,果然轻敲声音清脆,吹一口气尾音悠长而清亮。“很好,我很满意。”“将军,这是5角、2角、1角、5分、2分、1分纸币。样面是请法国人设计的,印刷机器也是从法国进口的。”
“周村造纸厂生产出专用纸张后,我们经过多次试验改进,印刷出样币,请将军过目!”葛云飞拿起纸币查看,钱币上的长城、名山、大河栩栩如生。”大人,纸币有5处防伪标志??????。将军此番进京能争取造币的权力,我们可是一本万利呀!目前我们的黄金储备已经相当可观,作为发行储备金没有任何问题。”葛云飞必须捷足先登,提前布局民国金融。
为了造币,他已经运作二年,聘请了洋人金融专家,并以林祖仁为首从初端到成品以形成系列格局。利用金融巩固中央政府的地位,辅佐军事威慑,能有效的控制各省。葛云飞有把握说服袁世凯铸造钱币,因为袁世凯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