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初,日军集中6个师团,于平度、大沽河一线大约60公里战线,发动排山倒海般的惨烈攻击。日军参谋本部面对来自国内、国外的巨大压力,决定不计代价,拿出当年旅顺攻坚作战的英雄气概战而胜之。
日军参谋本部责令大日本远征军司令官河合操,务必三个月完成占领山东西部的战役计划,年底前攻占青岛,尽快结束中国的军事行动。为此日军在平度、大沽河正面,集中6个师团,形成多点进攻。
河合操为了有效突破敌军防线,另外征调两个师团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前线作战。葛云飞麾下的山东独立纵队,经过一年的鏖战,虽然编制依然是8个师外加青岛城防军、炮兵师和航空联队,总兵力由原来的10万人,已经迅速扩张到20万人。其庞大的预备役兵团是保证战线稳固的基石。日军统帅部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下了更大的赌注。
时下,日军在山东半岛连番受挫,令欧美军事家大跌眼镜。尤其是美利坚合众国,其态度发生变化,英美俄受困于欧战、自顾不暇。鉴于欧美列强在华巨大利益,对日的态度变得暧味起来。最可怕的是,日本国内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认为出兵中国山东,是赌上了日本的国运,一旦战败,大日本帝国必将陷入巨大的灾难之中。
综上所诉,日军不得不下更大的赌注,而这正是葛云飞希望看到的局面。
夜晚,炮声如雷、枪声如同飓风此起彼伏,爆炸的火焰几乎把60多公里战线照亮。日军一夜进攻便突破防线,占领表面阵地。天亮后守军采用惯用战术,并在火炮、战机支援下发动犀利反击。日军是拼死一搏顽强固守,而且不断地向前沿阵地增援。
大沽河312阵地易手后,一个连士兵经过殊死拼杀夺回了阵地,未等喘口气日军便发动反击。日军士兵冲进战壕,双方爆发肉搏战。
前沿阵地第2师第4旅指挥部,旅长拿着电话咆哮道:“混蛋,我命令你亲自指挥冲锋,把312阵地给我夺回来,否则你这个团长,提着脑袋来见我!”“旅长,东洋鬼子疯了,这完全是赌博的战法。”参谋长面露忐忑。“师长下了命令,天黑前务必夺回312阵地,妈的,就是拿人填也要把312阵地夺回来。”
一面弹痕累累的军旗插在阵地上,预示着阵地被夺回来,不久312阵地又变成日军太阳旗。日军士兵不顾猛烈的炮火和战机的狂轰烂炸,顽强的防守阵地。截止到黄昏,312阵地反复易手,最后还是落在日军手里。天黑后,日军迅速投入新的部队发动强攻。三天后,日军脚步不断地向前推进,整条防线后撤了10多公里。
防线危机,葛云飞出现在平度前线司令部。“葛司令,卑职指挥不力,请求责罚!”蒋方震胡子拉碴、脸颊塌陷,可以看出他身上的压力有多大。“日军改变战法,反复与我争夺阵地。日军在巩固的阵地的同时,利用夜晚继续发动攻势,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蒋副司令,我认为日军如此疯狂是下大注了。日军深受国内国外的巨大压力,不得不孤注一掷。“
葛云飞发现桌子上放着一面军旗,军旗弹痕累累,硝烟几乎把军旗染成红黑色。”葛司令,这是2师4旅1团的军旗,在大沽河防线与日军争夺312阵地战斗中,1团几乎打没了,是我命令何智把这面军旗送到司令部。“蒋方震的语气很沉重。葛云飞对着军旗肃穆道:”他们的流血牺牲,关系到中华民族的安危,这个代价我们必须承受。“
”两军相遇勇者胜,勇者相遇智者胜。此战是考量大智慧、意志力关键时刻。传我命令:既然日军改变战法,我们务必针锋相对。从今天开始无论白天黑夜,一线阵地不在退缩,要与日军反复争夺,一定要杀出血性!“葛云飞到达前线,对于前线官兵无疑是打了一针强心剂,战斗越加惨烈。
平度与大沽河结合部大约15公里的防线,属于文彪第4师防区。连续10天鏖战,其核心防线已经退至张戈庄镇。日军不计代价狂攻,不断的向前推进。这天夜里日军对张戈庄镇发起强大攻势,猛烈的炮火在天空形成流星雨。文彪的师部就位于张戈庄镇,连日来面对日军不分昼夜狂攻,文彪的防区已经后退15公里。前线司令部命令文彪,务必固守张戈庄镇。
与日军反复争夺阵地,文彪所部战损达三分之一。好在预备役兵源充足,战损可以迅速补充。但是新兵勇气可嘉、作战经验欠缺,这也是防线后退的原因。”报告,第13旅长报告,日军攻势如潮,炮火十分猛烈,前沿阵地十分危险!“一名作战参谋禀报。文彪接过电话大声道:”你给我听着,绝不容许日军进入镇子,除非日军踏着你的尸体过来。“
这时一步红色电话机铃声响起,这是前线司令部的专用电话,文彪急忙拿起电话接听:”我是文彪,请司令指示!“电话里传来葛云飞的声音:”目前全线都在后退,张戈庄镇是结合部要点必须固守。不要和日军硬拼,把日军放进镇子打巷战,利用每一条房屋、每一条街道阻击日军,要反复争夺。短兵相接战斗,日军的炮火无法发挥。另外,第8炮兵团支援你部,确保张戈庄镇稳固。“
当天夜里日军突破阵地攻进镇子,日军以为胜利在望之时,没有想到守军没有撤退,可是在镇子里顽强固守,残酷的巷战上演。日军士兵没有演练过巷战,短兵相接的战斗,日军士兵不会打了。日军指挥官心里清楚,如果黑夜拿不下张戈庄镇,白天势必遭到敌人疯狂反扑。日军不断的增加兵力,可是攻击效果极差。
日军指挥官不会打巷战的原因是,双方都在镇子里,己方炮火无法发挥威力,而且无法形成整条稳固防线,也无法发挥集团冲锋优势。枪声、爆炸声整整响了一夜,日军伤亡惨重,仅攻战了三分之一地域。天亮日军停止进攻部署防御,准备迎接敌人反扑。但是日军指挥官没有想到,敌军并没有反扑,而是集中炮火猛烈轰击,尤其是大批战机出现在天空,立体打击瞬间上演。
日军连续5天强攻,第4师师部的军旗依然高高飘扬。日军采用了各种办法,投入了一个旅团的士兵轮番进攻,小小的张戈庄镇就是拿不下来,巷战对于日军而言无计可施,只好接受挫败。
第4师指挥部内,师参谋长道:”师长,昨天夜里日军的攻势锐减,今天早晨日军部队撤出镇子,看来日军承认失败了。“”以前听葛司令讲课,曾讲过巷战。“
文彪由衷而发接道:”张戈庄防御作战,我才真正了解巷是如何难打,对于攻守双方都是公平的、也极其残酷。5天巷战第13旅伤亡过半,说明日军也付出了同样的代价。好在我们守住了张戈庄要点,若不是葛司令直接下达命令,我仍然会采用拒敌之外的战术,后果不堪设想。命令参谋处,迅速整理出巷战经验,我要上报司令部。“
文彪说完走出地下掩体,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天上传来轰鸣声,文彪抬头向天空张望,见10架战机从头上掠过,他忍不住挥手致意。被硝烟侵染的军旗依然在迎风飘扬,似乎在大声呐喊,勇士的英魂已经铸成铜墙铁壁。文彪肃穆,耳畔似乎响起厮杀声。他下意识的举手敬礼,内心升起万丈豪情。
平度前线司令部,20多天的鏖战,葛云飞眼睛深陷明显消瘦,几乎于蒋方震大同小异。”葛司令,平度一线属于半山区。地形复杂,日军的推进非常缓慢。结合部张戈庄要点日军未能突破,但日军在大沽河一线深入了20公里,何智已经退到第3道防线,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了。我判断日军下一步会集中兵力主攻大沽河一线,一旦大沽河一线被突破,我们将面临全线溃败。“
葛云飞冷静道:”大沽河一线一马平川,防守难度极大。日军这是最后一搏了,命令预备第8师投入大沽河一线。“”葛司令,是否采取主动防御实施反击?“”时机不成熟,我亲自去大沽河防线!“”司令,哪里太危险,还是我去吧!“”不要争了,胜败在此一举,我要亲自坐镇,必须挡住日军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