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月看看手表,“啊!是太晚了,明天早上我还有课,你们等等我,一起走。”
“那好!”魏强眼睛一亮,用手指捅捅李默。李默赶忙露出一脸“诚挚”的笑容,“行!正好我开车送你回学校。”林月笑笑,和一帮朋友打过招呼,跟在两人身后。
走到车前,李默正想摁动钥匙,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怮动。这感觉伴随了他快一年,救了他无数次,猛然站住身形。这时林月正和魏强说话,没能停住,一下撞在他的背上。
李默全身战栗,感觉到一丝轻微的呼啸随着风朝自己的后背飞来,克制住酒劲,本能地回手一把搂住林月,朝旁边滚去。
魏强莫名其妙地看着林月的肩头“噗”地一下,飙出朵血花,如同电影里的定格,脑海里一片混乱,下一刻,眼前的场景回复正常。他就地一滚,躲到辆车后,定神一看,李默脸色铁青,抱着林月躲在另一边,在她背上伤口附近摁了几下,一把撕下身上的t恤,动作迅速地包扎伤口。
“她怎么样?”魏强喊道。跟着头顶的车玻璃碎成无数片,两人本能地把头一缩。李默偏头看了眼魏强,把声音尽量放柔和,“林月,没事!没事!只是贯通伤,伤势不严重,是小口径阻击步枪,子弹已经从肩胛下穿过。”说着,他把车钥匙丢给魏强,“车座和方向盘下面格子都有手枪!别发动车,小心有炸弹。”
林月脸色苍白地躺在李默怀里,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李默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个什么事情里。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躺在他怀里,感觉十分温暖,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她担忧。
等魏强把枪拿到手,李默已经感觉到对方的离开,没有后手,第二枪明显是掩护性射击!李默暗骂自己居然会把学到的东西忘到九霄云外。此时追敌已经来不及,还是先把林月送往医院才是正事。
看到林月送进抢救室,李默坐到椅子上。该通知的人都已经通知,该吩咐的事也都说完,他现在需要冷静地想想。张蔷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里!他猛然一惊,不是,绝对不是!他猛地一拍身边的椅子,内心中无法接受这个推想。
长吸数口气,李默接过魏强递来的易拉罐,朝脖子里灌入一大口饮料,“强子,这次伏击你怎么看?”
魏强沉吟了一会,“首先对方针对的是你,这个没有疑问。其次,我看不像是事先计划好的,否则车边再埋伏一到两个人,我们定死无疑。”李默点点头,这个在现场他就想得很明白。问题是对方怎么知道他会去那个地主?临时起意,一路他也没发现有人跟踪……啊!原来是这样。他突然想得很清楚,又打了个电话,让兄弟们去办事。自己得去应付正急匆匆赶来的警察,打头的是个熟人,刑警队高队长看他的眼神不大善良。他脑子一转,想到宫崎川城,暂时先把污水浇到宫崎家头上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默正在添油加醋地把宫崎家往警察视线里拉的时候,霍颖、林馨两人急匆匆赶来,围着他仔细检查过,确实没事,放下心,把带来的干净衣服递给他,跟着无名火冒起!两个人都不再理会他,恶狠狠地望着魏强。
“别!我们俩就是去找个地方喝酒。林月和她一帮朋友在,苍天在上,可是临时碰上的。”魏强急忙解释,两女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作伪,霍颖叹口气,“唉,你们俩也真是!俱乐部又不是没有酒吧,在自己的地方喝不行?非得去外面鬼混,害了自己也就算,却把人家林月也搭上。”两人无言以对。
这时赵茹、丁蕾以及赵小惠也来了,弄得医院里一团乱哄哄。李默心里正烦,主动找到高队长,申请去警察局里做笔录。高队长冷冷地看了他两眼,“怎么?害怕了?想去警察局里躲躲?我们可没这闲功夫。”
李默彻底无语,“颖姐,馨儿,麻烦你们俩在这里看着会;小茹和小惠你们先回去,明天要上课;阿蕾,你开车带我和强子出去办点事,大家说行不?”霍颖本来不愿意,见丁蕾跟着,想来李默不会乱搞,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算是默认。
三人重新回到刚才那家迪吧外,李默的车已经做过检查,取下了两颗微型炸弹。这时已经有兄弟来过,抢在警察前把迪吧的监控录像复制了一份。李默把盘塞进电脑里,看到了三、四个熟悉的影子,心里泛起一丝凉意,而后心血马上开始沸腾。这是个震惊,同时却也是个惊喜!
手机铃声响起,号码不怎么熟悉,李默把耳机挂上,张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十分不真实,“李默,你在游戏里留言给我,有什么事么?”
“哦……没事!”李默心里翻动巨大的波澜,这世界真巧,想什么就来什么!“我就是很久没见你,想知道你在干什么!”
“嘿!”张蔷轻笑了一声,“我啊!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但就是不告诉你。”说完,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李默一时说不出话,只要保持沉默。
“怎么?生气了?小心眼!”张蔷的语气十分调皮,“你放心!尽早你会知道的,到时候别高兴得失态就是!”
“是么?那还得多久啊!”李默的脖子里有些干涩,语调不连续。张蔷听得很清楚,“你怎么了?感冒了吗?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急些什么。不过别着急!最晚星期五,你就可以知道你一直想搞清楚的东西。”最后这一句,李默感觉张蔷说得有些幽怨,带着点飘渺虚无的感觉,正在体会,张蔷已经把电话挂断。
等了一会,李默把电话拨回,那边已经关机。他收起电话,头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眼睛。以张蔷刺杀梁清河时表现出的射击水平,除非放水,这两枪怎么也不像是她的作品!若是她,那事情就大条了!若不是她,事情到还有些转机。
正想着,何少峰孤身一人赶到,敲了敲车窗。李默放他上车,他朝丁蕾笑笑,瞅了眼旁边的魏强。李默介绍,“老何,这是我兄弟,魏强!我师兄魏明的亲弟弟。”何少峰客气地和魏强握了握手,而后目光被李默递来的电脑所吸引,再也顾不了其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