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李刚以一个标准的前仆姿势,整张脸被张枫逸按得猛撞在地面上。
惨叫声骤起,肿猪脸变成了烂猪脸,鲜血浸红了李刚脸下的地面。
张枫逸左右看了看,走了几步,捡起一把不知道谁掉落的铁棍,回到李刚旁边。
李刚正艰难地翻转身,还没反应过来,棍落骨碎,惨叫再起。
“啊!”
李刚整条右臂登时软软地垂了下去,强力的棍击下,肩骨已经碎裂。
“我真小瞧了你。”张枫逸缓缓收棍,面无表情地道,“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够胆大!”
“大哥饶……饶命啊!”李刚知道生死关头,顾不上碎鼻折臂的剧痛,拼尽全身力气翻身跪倒,脑门小鸡啄米似地在地上猛磕,“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对方以一打多还不算啥,关键是张枫逸透出的那股子狠劲儿,让他彻底寒了心。
铁棍扬起,猛扫在李刚左肩。他惨叫中被扫得翻出了三四米远,左臂也步了右臂的后尘,动不了了。
张枫逸大步走近,猛地扬起了铁棍。
李刚剧痛中仍看得到棍影挥下,登时绝望得忘了痛叫。
早知道有这结果,自己宁死也不能走这一步啊!
蓬!
铁棍猛砸在李刚脑袋旁边的地面上,**的地面登时起了个小坑。
“嘿,失手了。”张枫逸嘿然一声,重新扬起了棍子。
李刚死里逃生,惊恐大叫道:“大哥我错了!您老人家饶了我吧!我不是东西,我不该瞎起心思,您老人家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话挺溜,可我不想放你怎么办?”张枫逸把铁棍扛到肩头,左手随意地下垂,站了个不三不四的流氓步。
生死关头,李刚激出所有生命潜力,猛地振起身,重新跪倒在张枫逸面前,哆嗦着道:“您想咋办就咋办,我……我……我绝没二话!”
“行,今天晚上我要见不到厂里给我爸的书面道歉和实质性的意外赔偿,还有对赵军的惩处,你就甭想再见明天太阳了!滚!”张枫逸语气轻松,“对了,这些个没用的杂碎都带走,找人把地打扫干净,别留血,留多少我就从你身上放多少!”
“是是!是!”李刚忙不迭地答应,想站起来,但这时才重新感觉到身上受的多处重伤,啪嗬一下倒在地上。
张枫逸眼神一横:“怎么?想赖着不走?”
“不不!我马上走!”李刚急得满头大汗,把脸上的鲜血都给冲下来不少,但就是振不起身。
旁边一瘸一拐的人影走近,正是猛子,颤颤巍巍地手一伸,把李刚给扶了起来。
“刚子,你救过我一条命,今天以前的猛子已死,咱们现在两清了。”说完这句话,猛子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猛子,猛子……”李刚喊了两声,咬牙忍着疼痛追了过去。
周围早已经三三两两搀着爬了起来的混子们灰溜溜地跟着走了。刚回江安,张枫逸也没想光天化日下下杀手,以免带来不避要的麻烦,所以所有人之中,反而是自割的猛子伤得最重,其它混混在地上蜷了这么会儿,都缓过气儿来了,但要再和张枫逸斗,他们是绝对再没那胆子。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倩影扑出:“小逸哥,你没事吧?”
张枫逸探手在周倩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走,回去吧,我晚饭还没吃完呢!”扫了一眼四周,只见远近悄悄探看这边动静的左邻右舍都赶紧缩回了头。
这年头,没钱没势就没人帮忙。老张家被人欺负,这些家伙一个都没出面帮忙,尽显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就在这时,警笛声忽然由远渐近地传来。张、周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巷子口处一辆警车正驶近。
张枫逸微微一愣,侧头问:“你报警了?”
“没啊。”周倩倩茫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