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行数度看她,看到她眼里的挣扎,看到她小脸的不安与茫然,他只是漠视,五官上,一贯的深沉难测。
从民政局出来,季深行在宾利车旁站定,顾绵从里面走出来,无聊地玩大红本,把它抛到半空再接住。
季深行拧起眉,面目严肃冲着她:“东西收好!”
顾绵被他的声音吓了吓,想吐舌头,心里腹诽就算丢了这玩意儿又怎样,她跟他就不是夫妻了?
不过想归想,还是不敢顶撞他的,刚才她不小心瞄到他老人家的年龄,三十二,比她整整大十岁呢!年龄上的差距,加上不熟,再加上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面孔,她在他面前放肆不来滴。
“下午医院有个会议,我先走,待会儿有司机开车过来接你,小绵羊不许骑了。”
季深行的本意是她怀孕了,骑车在马路上乱晃不安全,现在一切重心在她肚子里。
顾绵却不理解,声音里带着情绪:“为什么不许?”
刚领证就对她管束起来了?她可不是乖乖听话的主儿!
季深行蹙眉,不想浪费时间跟她掰扯,径自大步走到街边扛起她的小绵羊就往宾利后备箱里塞。
顾绵愣住,转而怒了,“放开我的小绵羊!”
跑过去制止他,小手却被他的大手一下攥在手里,身子被他长腿桎梏抵着车身,力量悬殊,她在他宽阔的怀里扑腾不出来了!
季深行费了点劲儿把小绵羊搁进后备箱,气息微喘,蹙眉看着脏了的衬衫和掌心,松开她去车里拿湿巾擦手,医生的洁癖,严重!
顾绵在后头干着急,小绵羊她弄不出来,气得抬腿踢他的车!混蛋!
“喂!你凭什么……”
顾绵冲他嚷嚷,气得想哭,话没说完,他竟已经发动车子,高贵的宾利扛着她的小绵羊,后备箱盖可笑地张开着,一溜烟儿驶离!
顾绵追了几步追不上,直跺脚。
季深行看一眼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愤怒身影,深邃目光收回。
比他小十岁怎么着?还能惯着?他没有那份*溺和浪漫,不听话就这么治。
十多分钟后,一辆奥迪华丽地停在顾绵跟前。
中年司机下来,恭恭敬敬:“少夫人,季先生叫我过来接您。”
顾绵客客气气问好,上车。
车上,司机师傅又说:“季先生吩咐了,以后您每天上下班都由我接送。”
“……”
顾绵头疼,这么大阵势,她在局里还怎么低调过活?
……
早晨,季深行上班途中回季家别墅取点东西,他有自己的房子,数十套遍布a市,常住的也就其中一套,跟季家别墅两头跑。
停车,林荫道漏下的稀疏的晨光,老远就闻见鸡汤的香味从别墅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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