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她,所以扔下她出来追我?(1 / 2)

高尚还说了什么,顾绵听不见了。

挂了电话,她摘掉手套,急急忙忙翻到简讯界面,盯着那条他发过来的简讯。

周围扫过来寒风,身体和骨头都在发冷。

脑海里闪过多种想法,多种可能性,糟糕的,平常的,假设。

顾绵告诉自己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可是这样的一条简讯,高尚无意间的证实,说明了什么?

为什么要说谎?在什么样情况下让他不得已用谎言来应对她?

季深行说谎,对她说谎。

这几个要点的关键,让她冷静不下来。

隆冬寒雪中,雾霭的天气里,她长长的呵出一口冷气,摘了手套的手指,根根在发抖,最后看了一眼简讯,合上手机。

呆呆的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心乱如麻。

“妈咪。”

皱皱吸了吸冻得通红的小鼻尖,敏感的孩子,察觉到不对劲,踮脚想要拉住妈妈的手。

“妈咪,你怎么啦?”

顾绵眨了下眼睛,低头:“妈妈没事呀,我们去老爷爷家吃早饭,香喷喷的,有皱皱爱吃的所有东西。”

小家伙盯着她:“妈咪,谁给你打的电话让你不开心的?又是老伯伯吗?”

帽子下的小脑袋,乌黑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的脸,细细的看,那端详的神情,让顾绵有点不敢对视。

顾绵顾绵狠抿了一下唇,抿下心虚杂乱无章,隐忍情绪,倾身刮了一下她埋在围巾里的小小鼻子:“多想,妈咪没有不开心,你高尚叔叔的电话,说你老伯伯要工作,没办法陪我们一起去老爷爷家。”

“哼,谁管他哦!”皱皱还处在昨晚对季深行的情绪中,听妈妈提到老伯伯,就撅起小嘴。

顾绵笑一下,给小家伙穿了很多衣服,把她裹得像个糯米球,但她还是冷的发抖,顾绵担心地弯腰一把抱起小东西捂在怀里。

她身子单薄,不能给小家伙完全挡住刺骨寒冷。

跑到马路上几步,皑皑白雪覆盖了短靴,她招手拦车。

被冻的还是怎样,总之,双目通红,隐隐泛了泪光。

不知道拦了多久,终于有辆计程车停下,副驾驶座上载着客人,司机询问:“去哪儿?”

顾绵回答了,拜托司机让上车,绕路先送前面的客人,她多掏钱也没事,在外头呆着实在太冷。

司机中年人,看一眼顾绵怀中冻得鼻尖通红的皱皱,点头。

上了车,车内有暖气,顾绵给皱皱松开捂着她嘴鼻的小围巾,小家伙大口大口呼吸,白白小手互搓着:“妈咪,你还冷吗?”

前座的年轻女客人被这奶声奶气给吸引了,回头多看了皱皱几眼,冲顾绵微笑:“你孩子多大呀?真贴心。”

顾绵亲了亲小家伙软乎乎的脸,抬头也微笑:“三岁多一点。”

“真懂事。”女客人端详皱皱的脸,又看了看顾绵,说:“长得像爸爸吧?女孩子都长得像爸爸。”

顾绵敷衍地点头,笑容不若刚才。

想起季深行,她满腹心事。

终究是没忍住,求一个答案,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盯着看了一会儿,拨过去。

几秒后,有声音了,机械礼貌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什么心情?

她说不出什么样的心情。

死死咬住下唇,有没有流血她不知道,她迅速把手机扔回包里,抬头,眼中雾气里直看前方。

双手,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

…………

计程车进不了别墅山庄,在大门口停住。

雪下的很大,顾绵抱着皱皱进了哨兵的保安室,给别墅座机打电话。

几分钟后,立刻有一辆黑色轿车踏雪而来。

后座,苏采采下车,举着伞小跑过来。

顾绵抱着皱皱出去保安室,伞底下,三个人上了车。

苏采采收伞,打落上面的雪花,喘着气问顾绵:“二哥呢?”

“老伯伯、工作忙!”皱皱嘴里塞着苏采采进贡的棒棒糖,奶声奶气地说不清楚话。

苏采采询问的目光对上顾绵。

顾绵把视线从窗外移回来,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他是忙。”

至于在忙什么,顾绵不知道。

…………

景枫湾二号别墅。

二楼,楼梯口。

身形高大峻挺的男人,曲线玲珑的高挑女人,身体靠的很近,是半拥半抱的姿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副唯美至极的画面。

林妙妙亲眼看着季深行修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移动,打下那六个字。

林妙妙,不动声色地笑了。

季深行紧锁眉头地把手机放回西裤口袋,手指长按某个键,关机。

这个牌子的手机,关机会发出震动的声响。

林妙妙听见了,嘴角的笑容,越发美丽起来。

两个人默然对视,彼此眼眸里都有千言万语。

林妙妙抬脚一步,离他更近些,眉眼水盈盈,素手一抬,漂亮莹白的指尖便攀到他深刻立体的五官上。

食指,点过他微皱起的双眉中间,再到挺直高耸的鼻梁,再到那迷人的薄唇。

她眼中静静,双目含情:“眉毛,鼻子,眼睛,变了,又都没变。”

那说话的声音,比夜莺柔美,轻灵。

季深行看着她,听着她的声音,发怔,心跳不能平复。

但他眼神渐渐清明些许,挺拔的身体后退两步,冰冷干燥的大手,从容拉下她在他脸上的手。

距离一拉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远了。

林妙妙一愣。

季深行眼神深邃地看她一眼,轻轻喊了声:“妙妙。”

他的声音,比十多年前处在变声期时,低沉好听,林妙妙一双杏眸,在他成熟英俊的五官上,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