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清冷,一眼望去,街上没有行人。
回到小区,她上楼,路过四楼时停住。
拿着钥匙开门,里面黑漆漆的,顾绵打开灯,环视冷清的屋子。
心里一旦有了疑问,什么事都会开始疑神疑鬼。
顾绵发了疯一样在季深行的书房和卧室乱翻一通。
她实在费解,如果他在外面有女人,她再迟钝他藏得再好演技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丁点都察觉不出来,这屋子里一定有痕迹!
她不知道该跟谁较劲,书房里满柜子的书,她一本一本的翻,书桌的每个柜子没寸角落都不放过。
可是没有翻到什么。
她又回到他的卧室,他的*头柜,右边上了锁,顾绵眼睛一下子眯了。
她找来锤子,砸了很久把锁砸掉,抽屉终于开了。
里面东西不多,顾绵拿起一本册子打开,目光一怔,册子里贴着的是皱皱一岁多的照片,也有她的,那时产后一年左
右,身材还没恢复,往后翻,皱皱在长大,一张一张的照片,也有她的,不过很少有正面。
顾绵想起苏云说过,他派人暗中保护她们。
看着这些照片,顾绵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她擦擦眼泪,放下册子,发现柜子里的文件下露出泛黄照片的一角。
顾绵拿开那叠文件,两张照片露了出来。
一张泛黄的明显有些年份的合照,穿着校服。
顾绵一眼就找到了他,那个年纪,青涩,却已然挡不住帅气。
他身边的女孩贴的很近,特别漂亮,眼神轻灵动人,顾绵看见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
无疑,这个女孩就是林妙妙了。
顾绵再看另一张照片,黑白的,照片里光线很暗,模糊不清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露出四分之一的侧脸,很安静美好的样子。
她眯着眼睛对光仔细看,看了半晌,看不出具体是谁,至少她认识的女人里,没有长这个样子的。
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他在外头的那一位了。
顾绵紧攥这张照片,呆呆地跌坐在*上,柔软的*没有给她安全感,反倒让她觉得跌入了冰窖。
她像枯木一样呆滞地看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走过。
这天晚上,她等到了半夜,打他电话还是打不通,他也没回来。
顾绵自嘲地想,既然他在外面有人,说不定就醉卧美人乡了,何必回来她这里呢?
…………
顾绵就在他的*上,静坐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落地窗帘外映出白日。
她撑着身体起身,长时间滴水未进,喉咙干烧,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前些日子的高烧怕是又返回来了。
她从他卧室里出来,回到自己楼上,倒*睡前,特地给手机冲了电。
…………
季深行配合警队在邻市的村镇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把被害人遗体保住了,大寒的天气,不用担心尸体腐坏,他们还成
功抓获了三个犯罪嫌疑人。
深山的村子里,没有一点信号,他着急联系顾绵,一直在催警队的警员开车快点。
下午四点,终于回到a市。
中途休息时,他去肯德基充了一会儿手机电,回到车上立刻给顾绵打电话。
顾绵其实一直没睡着,闭上眼睛就是季深行联合高尚和那个中年女人来骗她的情景,还有求婚那天晚上他跑得那么焦急,要不然就是照片里那个女人的背面,像一团一团的乱麻,箍紧她的呼吸。
电话响起时她惊得一震,坐起来,有预感似的,果真是他。
她压抑眼底的猩红,平稳接起。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嘶哑,透着浓浓的疲倦,但声音很温柔,带着笑意亲密喊她绵绵。
顾绵听着,觉得那么刺耳。
她不动声色问他在哪里。
今天雪停了,却下起了大雨。
季深行车窗外大雨倾盆雾霭沉昏的天,心情很好:“我们成功破获了一起刑事重案,已经快回到尸检中心了,他们嚷嚷着要庆祝一下,我作为首席法医,逃不掉的,喝酒是免不了了。”
“我去找你,有话对你说。”
季深行笑:“天气冷,别玩外跑,我回一趟尸检中心就马上回家了,有什么话回家咱说个够。”
“不,家里不适合说那些话。”
顾绵从*上起身,看镜子里脸白得像鬼的女人,佩服声音自己能这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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