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房间的门,满室漆黑,空气有些清冷。
季深行放轻脚步,摸黑走到*边,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心中一柔。
本来只是想睡前过来看一眼,站着站着,就不想走了。
她应该睡着了?
放轻每个动作,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上去,温热的馨香拂来,男人满足地轻叹一声,翻个身长臂抱住她的小腰——
冷不丁身体被猛地踹了一下,不设防,瞬间跌下了*!
男人五官脸色顿时难看:“你没睡着?我什么都没干,你踹我干什么?”
“我再不踹你就什么都干了!”*上戒备的小女人紧抱住被子,细细的眉儿打了结:“幸亏我有防备之心忍着没睡着,我太清楚你这副德行了!”
黑暗中某人俊脸闪过一丝薄红,咳嗽一声站起来:“我就是过来看你盖好被子了没有,你睡觉不老实。”
“你说话能不能要点脸?我盖被子盖得好好的,是你掀我的被子,爬我的*,好吗?”
被戳破心思,某人干脆没脸到底地走过去:“*是我的,睡在这张*上的你,你说是谁的?”
“……”
“喂喂喂,别过来!”顾绵炸毛地翻身站起来:“季深行你无赖!”
男人大手,只有三根修长手指一把拽了她细巧的脚脖子,一扯,顾绵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啊——”顾绵扑腾,可他箍着她颈子的手臂就像铁钳一样,挣脱不开,顿时委屈,“你又这样!我让你送我回去,你不送,我要睡觉,你不让我好好睡,总把我说的话不当回事,你尊重我一点好吗?”
越说越觉得委屈,声儿都带了哽咽。
他手臂力度稍微松了松,但并不放开她。
将她控制在怀中柔声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楚,不是不尊重你,是不由自主地想贴上来。这种感觉大概和对止痛剂上瘾的感觉差不多,你明白?”
顾绵身子,一顿他的一个很平常的比方,给了她莫名心颤的感觉。
季深行语气怅然:“这些天和你在医院抱着你睡习惯了,没和你见面的这七八天里,我每个晚上失眠,真的不做什么,这样,你裹上被子,隔着被子我抱一抱你,总可以?”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沉敛晦暗,听得她顿时内心有些难受。
在心底轻叹一声,拿他多数是没办法的,她把自己滚在被子里,背对他,还有点不放心:“只能抱,抱完了你回去睡。”
他立刻咬了咬她露出被子的耳垂以显示他的高兴,修长手臂隔着被子揽住她的腰,薄唇贴在她的发间,克制地轻轻吻了吻。
被他这样抱着,两个人的呼吸,彼此都能听见。
很快脑袋就变沉,在他的怀里,顾绵的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享受。
但某人就没那么舒服了,甘柴猎火,只与她有一被之隔,忍得很辛苦,一晚上都在和歪心思作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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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五点,相当于一晚上没睡的男人睁开眼。
怀中小女人呼呼睡得香,一条细细的腿儿睡梦中盘上了他的腰。
季深行静静看她,视线扫到她嘴角的口水印,薄唇莞尔。
不忍心叫醒她,他打电话给傅斯,让他去地下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小心掀开被子,感觉到冷的顾绵立刻缩了缩,她身上只有他的那件蓝色衬衫,两条白腿露在外面。
眼神幽深几分,喉结动了一下,给她穿外套的这几十秒时间里,漆黑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的纤细白腿。
傅斯进来,季深行抱着顾绵下楼,傅斯帮忙拿她的包。
这个点儿,记者还没起*,不能让他们看见她早晨从他家里出来。
不然明天的报纸就成了,季深行与前妻依旧在同-居中等云云……
………………
顾绵醒来,发现自己不在河滨印象,而是躺在医院,为此,思绪呆滞了两秒。
猜到,应该是季深行在她还没醒时句把她送了回来吧。
起*后整个人都很精神,昨晚在他怀抱里睡得特别好的缘故。
中午,顾绵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人在警局,警察问话。
顾绵捏把汗,但电话里他语气平静,说没事,顾绵才稍微放心,问他大概几点结束,他没回答,只说,下午不会去医院,要等到半夜了。
挂了电话,心中微微失落地走到峥峥*前,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你老爸说要半夜才能过来看你了,失望不?”
峥峥睁着漂亮的黑眼睛,傻乎乎地对她笑。
顾绵被儿子萌到不行,低头亲他:“就知道笑,个傻小子。”
白天一天都在下雨,顾绵没让皱皱过来,让她呆在别墅和季子陵玩。
一天的时间,顾绵在留意上各类招聘信息中度过,先找工作,然后就工作再找房子,这些,她都计划好了。
……………
晚上,特地等到十二点,季深行也没来。
顾绵攥紧手机,在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手机响了,心有灵犀似的,他打了过来。
“喂。”
“还没睡?”他的声音比往常要低沉,有些沙哑。
“你感冒了?”顾绵忍不住问。
“可能。抱歉,今晚包括今后的十几天里,我都不能在医院出现,记者比我想象的要难缠。暂时,我们不要见面。”
顾绵嗯一声,没说话。
那边他好像在抽烟,黯哑的声线更显温柔:“告诉峥峥,爸爸有事不能陪他,但爸爸爱他。带着两个孩子,你暂时要比较辛苦一阵了。”
顾绵不以为意:“没什么啊,反正以后就是这样的生活,正好现在习惯习惯。”
她说完,他好长时间沉默,呼吸都变得很轻,一两秒后顾绵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等了又等,他声音冷清:“早点睡吧。”
顾绵低头,嗯了一声,“感冒了记得吃药。”
他兴致不高地答应下来。
接下来就是沉默,顾绵等他挂电话,同时又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不要挂,可是几秒后他就挂断了。
顾绵把手机扔到一边,仰躺到*上,情绪低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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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晚上那通电话后,一直到四月初,真的没再见到他的人影。
这十几天里,只有寥寥几通电话,每次他匆匆说几句,听得出来,他很忙。
顾绵没有正面问他官司打得怎么样了,他说过让她别管,便只能透过苏运得知一星半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