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议论,郝运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大脑嗡嗡乱响,一阵阵还是恶心。又缓了半天,才有人来将他抬上汽车,顺着隧道开回去。在房间休息了近两天,郝运总算慢慢好转。之前那种滋味真是比死还难受,他心想,要是现在有人对他说再去一次,他宁愿立刻死了也不同意,真比地狱还可怕。
郝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做了个梦。
梦到在一个中式风格的豪华房间,傅丰正在打开保险柜,这时傅观海坐着轮椅进来,两人开始扭打。傅丰一拳抡进去,竟然打掉了傅观海的脑袋。那颗人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傅丰愣了愣,过去把它抱起来,然后轻轻抛向空中,再一脚踢飞。郝运不知道身在何处,但似乎傅丰有所察觉,他连忙回头看,郝运转身想跑,就醒了。
醒来后的郝运头疼欲裂,用双手大拇指用力按太阳穴,但还是疼得直干呕。他心里却非常清楚——这就是那种梦。
从床上滚到地面,郝运看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那个房间,一名工作人员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窗观察。郝运好不容易缓过来,靠床坐在地上,心想这可怎么办,如果这真是预言的梦境,要不要告诉傅丰?正想着,工作人员推门进来,郝运连忙说:“我、我刚做了个梦,就是那种能预言的,快、快叫傅总来!”
“你确定吗?”工作人员关上门,低声问。郝运对他说了预言的梦有什么特点,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出去关好门。不多时他又回来,带着郝运出房后来到那部升降梯处。这工作人员走得很快,似乎怕被发现。进去后升降梯下行,金属门打开,对面就是那两扇黑色雕着四角巨蛇的巨大木门。郝运连忙问:“这不是傅观海的住处吗?”
工作人员并没搭理他,把郝运推出升降梯,自己关门走了。黑色木门打开,傅观海坐在轮椅中,仍然罩着黑色大袍,微笑地看着郝运:“听说,小极乐对郝先生起作用了?”
“什么小极乐?”郝运没明白。
傅观海开着轮椅来到茶几处,拿起紫砂壶倒出两杯,对郝运做个手势:“来尝尝,这是正宗的安溪铁观音秋茶。”郝运也没客气,进去坐下就喝,不是口渴,而是他的太阳穴仍然在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痛。
喝完后,傅观海指着另一个小杯:“这也是您的。”
“您不喝吗?”郝运问。
傅观海摇了摇头。
郝运心想你爱喝不喝,拿起来就喝光。傅观海又倒了两杯,郝运喝的时候,傅观海问:“听傅丰说,您骗过他三次?”
“没办法,”郝运摊开手,“那时候我根本就没做那种预言梦,可傅总逼着我说,所以我只能随口乱编。”
傅观海点头:“我早就说过多少次,暴力在很多时候,其实什么问题也不能能解决,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郝先生,您怎么能确定,这次就是真正的预言梦境呢?有什么特征吗?”
郝运说:“有的,做这种梦,醒来后头非常疼,而且还恶心想吐,半天才能缓过来,所以这次肯定是。”
“为什么傅丰要把您送到小极乐去,您知道吗?”傅观海问。
郝运无奈地笑着:“知道,他说双鱼玉佩有强磁,现在我离开玉佩就不能做那种预言的梦,所以要让我接近有强磁的东西。那个在山洞里的机械装置,应该就是强磁仪吧?傅总是在把我当成小白鼠,拿我做试验呢,没想到还真有效果,这下我可倒霉了,早晚死在傅总手里!”
傅观海说:“他这么做是不对的,您不用怕,我会尽量劝他放弃这样。对了,您能跟我说说预言梦境的内容吗?我很好奇。”
郝运看着傅观海,支支唔唔地说现在大脑还很乱,记不太清楚。傅观海说:“您不用有顾虑,是什么内容就请直说,如果太离奇,大不了我就当成故事听。”郝运只好说出梦境的内容。
傅观海沉默了良久,笑起来。郝运连忙说:“这次我说的真是实话,但梦境也有准有不准的时候,以前我经常梦到福彩双色球的彩票头奖号码,买过一次,但没中。”
“福利彩票的头奖号码?”傅观海问,“那个没中很正常,就算真有人能穿越时空,到达未来,知道头奖号码,再返回过去,买了也会不中的。”
郝运问:“为什么?”
傅观海笑起来:“这个问题不用讨论了,您在梦境里看到的中式房间,就是我这间客厅吗?”郝运摇摇头说不是,好像是个卧室,有床。保险柜不是放在床头,好像是在床板的里面。傅观海听了后,驱动轮椅走向月亮门,他的身体撞开珠帘又停下,回头对郝运说:“进来。”郝运只好跟在轮椅后面进入月亮门,看到这里确实是一间卧室,有张中式的大号床榻,横着靠墙摆放,左右各有纱帘,床下还有脚踏,全都是紫檀木。左边有张小方桌和四把椅子,桌上摆着小巧精致的青花瓷茶具。
“请您辛苦一下,”傅观海说,“床尾处的床板是活的,请帮我掀开它。”郝运依言来到床边,撩开床上的被褥,看到床板一根根紧紧贴着,并没有能伸手的地方。这时,他看到有块板子上有个小绳环,能伸进去两根手指,就用手指用力往上拉床板。果然能拉起来,约有整张床三分之一的宽度都是活动的。掀开之后,郝运看到床里是空的,有个孤零零的保险柜,全身都是铁板,底部嵌进地面的水泥中,看起来很牢固。
郝运问头:“看到了,是有个保险柜,跟我梦里差不多!”
傅观海点点头:“放下床板吧,请这边坐。”郝运原以为傅观海要让他打开保险柜呢,原来根本不是。放下床板铺好被子,郝运坐在方桌旁,傅观海说:“我的保险柜放在这里,现在全世界只有两个人知道,除我外,就是我儿子傅丰。所以,您昨晚做的那个梦,是真的预言式的梦境,我能证明。”
“那……”郝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