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怎么打败——”郝运问傅思琴,话刚出口一半,机器人追到了,双手掐住郝运脖子,郝运连踹两脚没踹动,机器人居然将郝运提了起来。郝运觉得脖子都要断掉,眼前阵阵发黑,脸涨成紫黑色,完全说不出话。秦震在后面跳起来,勒住机器人的脖颈往后用力扳。
站在二楼的严文西嘿嘿笑起来:“我的阿诺完全没有缺点,你们这种肉人,怎么可能打败它呢?阿诺,把他掐死吧,这可是你的第一次见血,哈哈哈!”
傅思琴喃喃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没有缺点的,宇宙也有缺点,只是我们还没找到……”秦震怎么也弄不开机器人的双手,他不明白,这具骨架机器为什么下盘功夫那么稳?
这时,傅思琴慢慢走过去,让秦震闪开。他生气地说:“躲开!”用拳头猛击机器人的头,机器人全身上下都是由坚硬的钢材制成,头颅就是个钢球,拳头当然压根打不动,连一个最浅的印都没有。秦震右拳的关节疼得几乎要碎掉,但又没别的办法,眼看着郝运的脸色由青变紫,再由紫变黑。
傅思琴来到机器人身侧,伸出左手在它太阳穴处的圆环用力按下,圆环先凹进去,再左转九十度,就弹出一个有轴相连的金属塞。她再用右手按动机器人腰间骨盆处的圆环,向右转,又弹出一个来。机器人转头看着傅思琴,秦震也很疑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傅思琴笑了笑,对他说:“在我的后背有你想要的东西,别忘了,哥哥。”
“喂,你干什么?”严文西似乎很意外。
傅思琴将两手食指分别插入机器人太阳穴和腰间的那两个金属塞。
秦震和郝运先是听到一种类似电流短路的嗞嗞声,随后被爆炸气浪掀飞,都重重地撞在玻璃罐上,把罐体撞出蛛网裂纹。从机器人身体上冒出很多青色的烟雾,机器人的头都炸飞了,躯干也四分五裂,只有骨盆和下面的两条腿还站在地上。而傅思琴则躺在远处,头发也被烧焦,不停地冒烟。
严文西大惊,连忙摘下墨镜,悲伤地高喊:“阿诺,我的阿诺啊!你、你怎么知道它的两个电路末端在那里?你怎么可能知道?”
郝运和秦震费力地爬起,跑到傅思琴身边,见她眼睛圆睁,皮肤有很多紫斑,早就死了。
“傅思琴,傅思琴!”秦震大喊。严文西转身离开,郝运冲过去,但金属门仍关着,他看到机器人的左臂就在旁边,断口处还在打火花,就找到右臂,从金属手指上取下戒指,顺利地扫开金属门,此时秦震也跑过来,郝运捡起他那支枪,两人按照层级图的指示,左拐进入一部电梯,上行后穿过两间试验室,果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郝运和秦震迅速分别躲在拐弯两侧,严文西惊慌地跑出来,郝运飞身将他扑倒。
严文西还想爬起,秦震上去就是几拳,他咬牙切齿,手上也加了重,顿时打断严文西的鼻梁骨,鲜血直流,连牙齿也掉了好几颗。秦震还要打,严文西浑身哆嗦:“别,别打啦……”
郝运问:“秦震的父亲在哪里?不说就把你满口牙全打掉!”
“我、我说……我说……”严文西吐着血沫子,迟疑地看着秦震,似乎害怕什么。
秦震举起拳头:“还不说?”
严文西可怜巴巴地说:“我肯定说,但你、你可不要生气。”郝运和秦震互相看了看,都没明白什么意思。
“还记得上次你看到的那、那个狗头人身的试验品吗?”严文西说道。
秦震瞪大眼睛:“那又怎么样?”
严文西说:“那个被安在狗身上的人头,就是你、就是你,你的父亲秦非……”
秦震顿时愣在当处,郝运气得踢了严文西一脚:“还敢胡扯!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严文西说,“不过可跟我没有关系啊,当时我还不在圆易公司呢,因为那时候医学不发达,傅会长就将秦非的身体运到美国,用低温方式保存了十六年。直到两年前才弄回来,让郎先生操刀安在狗身上。”
秦震全身都在哆嗦:“是、是真的?”
严文西连连点头:“不光他,后来把傅思琴的养父也是用这种方式,两人还关在一起,我可以告诉你们路线……”
“傅思琴的养父不是傅观山吗?”郝运疑惑地问,“他可是傅观海的亲哥哥,怎么可能也被动这种手术?你这家伙编瞎话都不过大脑?”
严文西说:“就是他!因为在投资人大会上,傅观山不同意圆易公司做人兽移植项目……就、就跟傅丰吵翻,他、他才对伯父下手的……这也跟我没关系,我没、没有参与……”严文西疼得说不出话。
秦震颓然坐倒,手都在抖。郝运问:“在什么地方?带我们去!”严文西称眼前已经发黑,看不清路,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往D区域走就能看到,阿诺身上的白色戒指就能打开门。郝运知道他是不敢去,怕到了地方后秦震发怒,再把自己打死,于是就站起来要走。秦震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突然伸出双掌抱住严文西的脑袋,一托下巴一按头顶,他咬着牙,双手同时朝相反的方向用力扭。喀喇,严文西颈骨断裂,脑袋软软地歪在旁边,死不瞑目。
郝运吓了一跳,秦震这才站起来,转身就走。
两人按严文西的指引来到D区域,秦震记得这里,有个小型的办公室,里面是一个狗舍,有门有窗。郝运隔着玻璃窗看到里面趴着两只“人头狗”,一只狗毛色发灰,另一只是黑的,也就是秦震之前看到的那只。
郝运用戒指打开门,两人走进去,那只黑狗被惊醒了,秦震来到黑狗面前,郝运看到他的手抖得很厉害。黑狗脖子上的那颗人头,脸上缠着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迹。秦震慢慢蹲下,盯着这人头的眼睛。郝运伸手要去揭纱布,黑狗很警觉,后退两步。
“你认识我吗?”秦震问。
黑狗的人头看着秦震,眼神有些犹豫。郝运趁机将纱布一圈圈摘下,露出这人的脸来。脸上皮肤似乎也动过手术,一块一块地都是血痕,完全没有头发,这人半张着嘴,牙齿几乎都是烂的,还在往外流着脓血,并散发出腥臭味。
秦震又问:“你是谁?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