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现在我知道了,其实她的内心也很痛苦。{免费小说 }
不过我依然认为她是一个过于追求梦幻的女孩,甚至她的这种追求太过不符合实际,太过冒险了。在我看来,她的这种所谓的赌博其实就是一种飞蛾扑火。
章校长曾经也像她这样赌博过?他在什么事情上赌博过?是如何赌博的?现在我非常的好奇。
在我们的家庭关系中,父亲对孩子的影响非常的大,而很多研究也表明孩子的种种行为与父亲有着紧密的、直接的关系。一些国外的研究机构对父亲的作用进行了认真研究之后有了一些惊人发现:自出生起,父亲和婴儿之间就存在着一种不可否认的联系;年仅六周的婴儿就能够分辨出母亲和父亲说话声音的差别;八周时,婴儿就能够分辩出母亲和父亲照料方法的差异;婴儿生来就有一种寻找与自己的父亲连接起来的驱力,在他们开始说话时,“爸爸”这个词常常比“妈妈”先会说,其原因尚不知晓;学步幼儿往往明确显示他们对父亲的需要。他们会去寻找自己的爸爸,在他不在时要他,电话里听到父亲的声音极为惊喜,在可能的情况下会去了解父亲身体的各个部位;十来岁的少年以更复杂的方式表达他们对父亲的需要,与父亲展开竞争,对他持有的价值观、信念,当然还包括其局限提出挑战。对许许多多的儿子和女儿来说,只有父亲的去世离别才使得他们发现,自己对父亲的需要是多么强烈和持久不变。 医道官途:妇产科9
此外,父亲会影响女儿将来的婚姻生活。因为父亲的男性形象对女儿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因为父亲奠定了女儿心目中最初的男性形象,所以父亲对女儿将来的择偶有很大的影响。而一味的娇惯、无限制地满足孩子的任何需求却会导致孩子需求无度甚至性格扭曲。
我觉得现在的章诗语就是如此。比如她说到的她父亲曾经的那次事业上的赌博。虽然我还并不清楚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但是我可以判断出一点:那件事情对章诗语的心灵影响极大,以至于才会让她现在采取如此的不择手段的方式去谋取自己需要的东西,也以至于根本不去考虑任何的后果,包括对自己父母的伤害。
现在虽然我已经是当父亲的人了,但是我还没有那种紧迫感。因为我的孩子还很小。最近一段时间来,我尽量在抽时间每天去和孩子玩一会儿,让他感受到我这个父亲的存在。而让我非常担心的是,我的孩子现在最缺乏的是母爱。所以,在我内心的深处对陈圆还是有着一种不满的。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她的责任,但是这种对她的不满还是会在偶然的时候从心底里冒出来。
此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章诗语好像很少在我面前提及过她的母亲,难道。。。。。。
“你父亲当年怎么赌博的?可以告诉我吗?”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即刻地问她道。
她摇头,流泪,却并没有回答我。
“你妈妈呢?我很少听你说起过你妈妈。只记得听你说过她喜欢打麻将。难道你的事情你妈妈一点都不管?”我终于问出了我内心里面的第二个疑惑的问题。
“我现在的妈妈不是我亲妈。”她说,声音幽幽的。
我顿时明白了。我说呢,她怎么很少提及自己的母亲。于是我又问道:“那么,你的亲生母亲呢?诗语,对不起,可能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我妈妈很漂亮。当时我父亲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内科医生,有一次父亲带着母亲去参加卫生厅里面一位领导的聚会,结果那位领导喜欢上了我的母亲。后来的事情你应该想得出来了吧?那年我才八岁,刚刚懂得大人某些事情的年龄。”她说,神情淡然的样子,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当然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些奇怪,“你父亲当时是一般医生,卫生厅里面的领导怎么可能邀请他去参加那样的聚会呢?”
问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当时医院的某个领导带他去的吧?”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地道:“我父亲也正因为这件事情才觉得一直对不起我,所以事事都很依从我。不过我在心里很恨他。因为他那件事情做得太过分了。其实他也很内疚的,虽然后来和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但是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他现在的女人并不好。”
我似乎明白了她如此叛逆的缘故了,“诗语,你要知道,你父母是你父母那一代的事情,也许有些事情你并不懂。但是你自己的事情千万不要这样去做,一个人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我很担心你,担心你的未来。真的,我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面再好好考虑一下。”
她微微地摇头,“冯笑,我知道你是好心。其实我这样做并不完全是你认为的是什么逆反,更不是对我父母的报复。逆反和报复对我来讲毫无意义。但是我需要一个机会。庄晴那样的人都可以成功,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始终不服这口气。”
“诗语,你走这一步的话,即使你成功了也没有人觉得你很值得的,反而地,可能还会有很多人看不起你。我的话很直,但是我说的都是真话,都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这一片苦心。”我依然没有放弃对她的劝说。现在,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因为要完成某种任务才这样在做了,而是因为我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种责任感。
章诗语毕竟还很年轻,而且过于地好强。这本来是一个人的优点,但是她选择这样的方式就很不值得了,这完全是一种冲动。虽然她不承认自己是逆反或者报复,但是我知道那些东西在她身上都是存在的。
她父亲对她百依百顺,但是她却不能让她父亲看到自己的成功,这就让她感到很不服气,而且在她的心里是非常蔑视她父亲当年的那种做法的,于是她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取成功。可惜的是她却依然走入了那个需要走捷径的怪圈里面去了。
我相信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所以我才更加的苦口婆心,更加地替她感到担忧。 医道官途:妇产科9
她的手机在响,她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来后开始接听,我发现她使用的手机也是非常高档的,是才出来的新款,价格应该在一万元左右。我去看过这样的手机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舍得买。因为我认为手机对我来讲也就是接听或者拨打电话,最多也就是发发短信什么的,没有必要花那么多的钱去购买它。我这个人很会对东西做比较,比如,当我看见那种价格一万的手机的时候就会把它拿去和笔记本电脑做比较,这样就即刻地会打消购买的念头了。一个人有钱是一回事情,可是去购买与其价值完全不相符的东西就是傻瓜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我这个人过于的现实了。
她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在外面逛街呢”随即就站起来朝一边走去了。我可以肯定她的这个电话就是那个老男人打来的,因为章诗语的语气、还有她说的那句话就已经告诉了我。
我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小心翼翼说话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一物克一物?
现在我深感担忧:看来这件事情很麻烦了,以我的能力是无法劝说她回心转意了。她说,除非是我愿意娶她。且不说我现在是已婚之人,就是我没有结婚的话也不可能娶她的,因为我不可能愿意去娶一个和那么多男人有过关系的女人,况且她对床上之事还是那么的饥渴。纵然她漂亮又怎么样?我是妇产科医生,完全清楚女人的美丽并不会长久,她们就如同那些鲜艳的花朵一样是那么的容易枯萎。
不多久她就回了了,并没有坐下,而是即刻在去拿她的那个包,“冯笑,我得走了。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坐了。谢谢你的午餐和咖啡。”
她只是朝我笑了笑然后就快速离开了。只是朝我笑了一下。
我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愤怒:我那么远从江南赶到这里来,你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老子不管了,懒得管你的事情!关我球的事!
我招手让服务员来收拾干净桌子,正准备买单却忽然想继续在这里坐一会儿,于是便吩咐服务员再给我来一杯同样的咖啡。
现在,我面前的桌上很干净了,咖啡杯里面散发出的香气也让我感到了迷醉。侧身去看窗外下方的车流和行人,我这才感觉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面是如此的孤独。
坐了一会儿后我拿起电话开始给章校长拨打,“对不起,章校长,我没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aoye。com纯文字)她并不听我的话,我什么都给她讲透了但是她依然不听。我们一起吃的中午饭,她刚才接到一个电话后就离开了,估计是那个人打来的电话。”
“算了。就当我没生这个女儿吧。”电话那头的他在叹息,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到了一种苍凉。
本来在听了章诗语的讲述后我开始再次对他殊无好感,但是现在在听到他如此苍凉的声音后顿时对他产生了同情。因为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也有过内心苍凉的感受。当我在内心里面对陈圆能够醒来开始失望的那段时间。
“章校长,她毕竟的您的女儿。断绝父女关系从法律上讲是说不通的。我想,您最好自己去和那个男人谈谈。我级别太低,而且是外人,我担心对方根本就不甩我。”于是我向他建议道。
“我丢不起那人。”他说。
“现在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是要想办法如何阻止这件事情的问题。或者您亲自到北京来一趟,或许亲情可言让您的女儿改变主意。我觉得您应该先当面和您的女儿谈了再说。这是唯一的办法。您说呢?”我又向他建议道。现在我有些小心翼翼了,因为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已经了解到了他以前的事情。领导的隐私可是敏感地带,最好不要去触及。现在我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不该那么好奇。当下级的知道了领导的隐私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往往可能成为祸根。
他不说话。
很明显他是在犹豫,我继续地道:“章校长,有句话可能我不该说,但是现在的事情很特殊,所以我觉得不得不说了。”
“说吧。你现在说什么我都听。”他终于又说话了。
“章校长,我觉得您以前对自己的女儿太娇惯了,所以才有她现在的这种随心所欲。也许是她太渴望成功了而您却没有替她规划好另外的道路,也就是说,您并没有让她有其它的选择。所以,我觉得您如果有这个资金实力的话可以让她自己搞一个文化公司什么的,自己拍戏,自己演里面的角色。这样的话也许还可以暂时改变她目前的这个想法。我相信她最终的目的还是希望自己在演艺圈里面成功,希望自己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只不过她现在采取的是一种过激的方式罢了。您说呢?”我急忙地对他说道。
“。。。。。。小冯。麻烦你在北京等着我。我马上让人订机票赶过来。好吗?”他犹豫了片刻后对我说道。
“我可以等您的。但是我觉得最好还是您单独和她谈的好。您是她父亲,她肯定会和您见面的。有些事情采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可能效果并不好。对不起,我这话说得有些重,请您原谅。从今天我和她谈话的情况来看,可能您和自己的女儿很少静下来长谈过,可能您并不了解她的内心,而她也不一定非常了解您。所以,我觉得您现在最需要的是和她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接下来说道。 医道官途:妇产科9
“你还是在北京等我吧。我到了后和她谈了再说。小冯,这样的事情我不好让其他人与我同行,我只信任你。还有,麻烦你给你岳父讲一下,看能不能从他的角度和他投资的那部电视剧的导演再谈谈。我想,如果我们几方面一起做工作的话效果可能更好一些。”他随即说道。
我叹息着说:“章校长,这件事情可能比较困难。因为从前面的事情里面我感觉到了一点:那位导演应该是一位比较敬业的人,也许是他觉得您女儿的表演达不到他需要的那种要求,所以才宁愿不要那笔钱也不让她演女一号。搞艺术的人性格都比较古怪,说服起来可能很困难。”
“你还是问问你岳父吧。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也叹息,随即挂断了电话。
我完全理解他现在的那种心境。他虽然是大学的校长,但是现在对他来讲却更是一位父亲。而现在,我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想即刻给一个人打电话。
不是庄晴。
刚才,我在对章校长说到“搞艺术的人性格都比较古怪”的时候忽然让我想起了吴亚如来。她现在还好吗?我心里在问。
我的心里顿时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切起来,顿时心潮浮动。
但是我的内心是惶恐的,同时却又是迫切的,犹豫再三后才拿起电话。。。。。。正准备拨打,忽然发现有一则短信进来。
是章诗语发来的:他像爸爸,但是比爸爸温柔;他智慧,我所有的烦心事告诉他,他三言两语就让我茅塞顿开;他有品位,很绅士,也很尊重女性;更重要的是他有钱,和他在一起永远都是他埋单。我决定了,马上嫁给他。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想了想后才给她回复了一则短信:你最好和你父亲好好谈了再说。你总得给他一个和你谈话的机会是吧?希望你永远记住,他是你父亲,他给予了你生命,还有你现在之前的人生中的一切。
她没有再给我发短信过来。我也没有告诉章校长这件事情,因为我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或许他们谈过话后事情会有转机的。
没有再犹豫,直接给吴亚如打了电话。因为我的心里忽然担心起一件事情来:那天的事情我是不是伤害到了她?从章诗语的事情上我发现了一点,女人在手伤害后很容易去做出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吴亚如被林易伤害过,随后又发生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担心起来。
所以,虽然我的心里非常惶恐但是却依然觉得自己应该给她打这个电话。有些时候是不能逃避的。而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与她联系过了,其实我自己知道自己这完全是在逃避。
她也没有与我联系过,这就更加让我惶恐了。因为我觉得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不与我联系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心里很恨我。
但愿现在给她打电话还不晚。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电话没有占线,对方还没有接听。而此时,我的心里却猛然地开始惶恐了起来,很想马上挂断电话但是却强忍住了。
“冯笑。。。。。。”电话里面传来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听起来让人感觉到一种温暖,还有。。。。。。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只是感觉到她的声音里面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可以让我的五脏六腑都有了一种舒服的感觉。
她的声音似乎有着一种母性的温暖。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她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释放出一种温暖,还有一种母爱,让我全身都有一种正在被温暖笼罩、融化的愉悦感受。
“亚如姐。。。。。。”我情不自禁的低声呼唤了她一声。
“你终于想起我来啦。”她轻声地叹息了一声,她的这声叹息让我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呼吸顿时就变得急促起来,同时便感觉到心脏一阵刺痛,我对着电话喃喃地说:“亚茹姐,不是。。。。。。我是害怕,害怕你生我的气。”
“你这个傻瓜,姐都是你的人了,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她在电话里面娇嗔地对我说道。
我心里的那种温暖的感觉顿时又回来了,随即问她道:“亚茹姐,你现在还好吗?”
“不好。”她说。
我的心里又是一紧,“你。。。。。。你怎么了?”
“姐最近一直创作不出喜欢的作品。心里很烦。你可以来看看我吗?”她说。
“我在北京办事。回来后就来看你。”我说。
“要是你不是医生就好了。”她叹息。
“怎么了?我是医生怎么了?”我莫名其妙。
“你不是医生的话就有时间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去西藏了。我很想去那样的地方看看,因为我觉得那是我们地球上不多得的净土了。或许,那样的地方可以激发出我的灵感来。”她说。
我顿时默然。不是我没有时间,而是我走不开。一两天倒也罢了,长时间的话对我来讲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家里有孩子,还有陈圆。
“我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可笑。想想而已。”她叹息。
我顿时冲动了起来,“亚如姐,我一定想办法抽出时间来陪你去西藏。”
“冯笑,你别这样。你是男人,不要随便向女人许诺。明白吗?”她依然在叹息。
“我。。。。。。”我说,“我会想办法安排好时间的。不过亚如姐,希望你给我一段时间安排一下。”
“没事。今年不行就明年。你不要太当真。”她顿时轻笑起来,随即问我道:“冯笑,你真的很喜欢我画的那幅《晨曲》?”
“是的。你的那幅画太漂亮了,我觉得比原作还好。”我回答说,并不是奉承,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难道我吴亚如只能去模仿别人么?”电话里面传来的是她幽幽的声音,“好了,你在北京慢慢办事情吧,回来了有空来看我。”
“嗯。”我说,随即便听见电话里面传来的是忙音。而我的内心依然在温暖。
结账后出了咖啡厅,在经过那架钢琴的时候停留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这个女孩弹奏出来的琴声比陈圆可要差远了。
“你在什么地方?”出了酒店的门后我打电话给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