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我顿时不语。

她依然在看着我,依然在叹息,“冯笑,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为了我才不得不舍弃了她。姐真的很感动。”

我急忙地道:“姐,不是那样的。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所以,我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自己。”

她来轻轻抱了我一下,“冯笑,你能够这样讲,姐很高兴,这说明你不是那种虚伪的人。其实姐一直以来最看重的就是你这一点。”

我说:“姐,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在你面前说假话呢?姐,现在你知道黄省长为什么那么『迷』恋乌冬梅的原因了,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她摇头,“不知道。。。。。。这样的话,看来就更难说服他了。连唐明皇都为了杨玉环差点丢掉了皇位,何况是黄老师他呢?你们男人啊,最容易为了女人犯错误了,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不管是皇帝还是官员都这样。”

我很是尴尬,“姐,我们总得想个办法吧?不然今后真的会很危险的。”

她说:“冯笑,我是女人,怎么知道你们男人的想法呢?这件事情得你给我出个主意才是。”

我苦笑着说道:“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大对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来找你的啊?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忽然来看着我,“冯笑,你不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吗?”

我说:“那是因为我本身就不可能和她结婚,而且又是你要求我那样做的,所以我才不得不忍痛割爱。”我的话刚刚说到这里,顿时就发现自己失口了,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林育笑道:“忍痛割爱。。。。。。哈哈!你这倒是实话。对了冯笑,既然这个乌冬梅那么好,你干嘛不准备和她结婚啊?假如你准备和她结婚的话也就肯定不会答应我了。是吧?”

我说:“因为我是在歌城里面认识她的。当时我就想,这样的女人再不一样,但是绝对不能当自己老婆的啊。所以,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她即刻来瞪着我,“冯笑,想不到你竟然会去那样的场合鬼混!你还是医生呢,难道不怕得病?”

我想不到自己在无意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还引起了她的误会。我更想不到的是,我们正在讨论那么重大而严肃问题的时候林育她竟然还会注意到那个方面的问题。

女人就是不一样,她们思考问题往往容易被个人的情感所左右。

我急忙地道:“姐,不是那样的。我从来没有从那样的地方带走过女人。。。。。。”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好像还真的有过那么一次,但是此刻我知道自己决不能承认这一点,因为任何女人都不能容忍男人有这样的『毛』病。我继续地说了下去,“那时候杨曙光刚刚和我认识,他最喜欢去歌城唱歌,而且当时宁相如还和我们一起去的。宁相如说她很好奇,很想知道我们男人在那里面是怎么玩的,结果杨曙光就叫了几个小姐来。就是在那天我认识了乌冬梅,后来我得知她竟然是医大的学生,因为家庭困难所以才在那样的地方兼职,不过她说她从来不出台。因为当时我还是医大的教师,所以就很同情她的境况,而且我还去调查过,发现她说的确有此事。并且这件事情还是宁相如撮合的,她觉得我这么年轻,一个人过着很孤独寂寞,所以就出钱让乌冬梅来给我当保姆。姐,我说的可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你。”

她说:“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冯笑,你不愿意娶她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她曾经在歌城里面陪过客,所以心里就想,说不定她还陪过你的某些个朋友,因此就根本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的事情,因为那样的话很可能会被知道了乌冬梅真实情况的人笑话。是这样吧?”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分析是正确的。我点头,“是这样的,姐。”

她即刻地说道:“那就好办了。既然你那么顾及乌冬梅的过去,我想,如果黄老师知道了乌冬梅以前是干什么的话,他也肯定会放弃那种想法的。”

我顿时大骇,“姐,这样不好吧?且不说这样会害了乌冬梅,如果黄省长知道了乌冬梅那样的过去,他肯定会对你我都感到非常不满的,他肯定就会这样想:既然你们知道她的过去,干嘛还把她介绍给我?姐,千万不能那样去做啊,万万不可!”

她怪怪地看着我,“冯笑,看来你对这个乌冬梅还是很有感情的嘛,不然你怎么这么顾及她的未来?”

我顿时一怔,“姐,我没有。。。。。。”

她再次打断了我的话,“你别说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后面的话也很有道理。确实是,我们不能把乌冬梅的过去告诉黄老师,那是惹祸上身。那样的话或许可以说服黄老师,但是他却也会因此而恨我们的。可是,这件事情究竟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也深感为难,“姐,干脆这样吧,由你或者我去对乌冬梅讲,让她万万不要同意黄省长的那种想法。我想,只要乌冬梅的态度坚决,黄省长就绝对不会强迫她的。”

她点头道:“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冯笑,算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我去找黄老师谈谈再说吧。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并没有完全丧失信心,刚才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最近他时常在朝北京跑,而且并不是去开会什么的。我想,他应该是还在为自己转正或者保持现状在努力。”

我心想:难说,说不定他是去找庄晴。不过我没有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而且我即刻地就有些否定自己的这种分析了,因为我觉得黄省长还不至于为了个女人那样去做。据乌冬梅那天对我讲,黄省长最近的身体似乎大不如以前了,每次他和乌冬梅做那种事情的时间变得很短了。

此刻,我忽然想起一个办法来,“姐,你看这样行不行?现在你先去稳住黄省长,让他千万不要再去想退下去的事情。等乌冬梅考上了研究生后,我们想办法把她转到另外一个学校去就读。反正距离上江市远一些就是,比如上海或者广东的医科大学。这件事情应该不难,到时候我出面去和别的学校沟通一下,反正我和那些学校的『妇』产科专家很容易联系上,到时候花点钱就是了。即使黄省长到时候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干的,但是只要有你在中间替我解释,他不一定就真的会生气,因为他应该明白我们是为了他好。况且像乌冬梅那样的身体,黄省长的体力肯定会越来越跟不上的。姐,你看这样行吗?”

她摇头,“冯笑,你想想,假如你是他的话,会原谅你的那种做法吗?也许他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和乌冬梅的那种关系,但是你那样做的话他必定会怀疑的。这样对你是非常不利的。这样吧,还是让我去和他谈了再说。我想,可能是他一时糊涂了,只要我点醒了他的话,他肯定就会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的。”

我深以为然,不过随即我就想到了另外一点,“姐,你想过没有?乌冬梅那么年轻,而且还天生有着那样的功能,黄省长的身体可能会因此而变得糟糕起来。作为男人来讲,在心里是非常在乎自己在那方面的能力的,一旦黄省长的身体真的垮了,那么他就会更加丧失信心的。”

她看着我,“冯笑,你究竟想说明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必须要让乌冬梅离开他是吧?”

我忽然觉得她已经在怀疑我了,我急忙地道:“姐,我只是把问题提出来,因为我是从男人的正常心态上在分析问题。”

她依然在看着我,“冯笑,不管到时候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今后你都不能再与这个乌冬梅有那样的关系。这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心里在想:你以前不也是他的女人吗?他肯定知道现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那他对我怎么没有什么看法?

不过我即刻就明白了:黄省长可能是真的喜欢林育的,而且也许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产生了厌倦感。此外,黄省长对林育可能还有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内疚,因为他不止一次地对林育的身体造成过伤害。所以,让林育有着自己的幸福,这也是黄省长不得不去考虑的问题。

嗯,应该是这样。此时,我心里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一点了。不过我随即也就更加相信了一点:林育一再对我讲,等她去和黄省长谈了再说,这就说明她对自己去劝说黄省长是抱有极大的信心的。

是的,她应该有信心,因为她心里十分清楚黄省长对她的感情。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也就一下子有了信心。我说道:“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的。”

她说:“好了,我想休息了。你也回去吧,姐这两天不大方便。你在姐这里,姐心里痒痒的,万一控制不住自己的话身体可受不了。”

我差点就笑了起来。我问她道:“姐,你的头还痛吗?”

她笑道:“不痛了,注意力被你转移了。。。。。。明天我就去找黄老师谈谈这件事情。我也很想知道他现在的真实想法。”

我即刻地站了起来,“嗯。姐,我先回去了。最近几天我都在省城里面,明天晚上是荣书记和我一起请省委办公厅的领导吃饭。”

她笑道:“行,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呵呵!你们的这位荣书记,还真会处关系。看来她很快就可以到省里面担任重要职务了。”

我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那种酸酸的味道。

林育似乎看穿了我内心的想法,她即刻地笑着对我说道:“冯笑,你是不是觉得姐在嫉妒她?呵呵!还别说,我倒是真的有些嫉妒她。不,我干嘛要嫉妒她啊?她现在干的这些事情都是我以前干过的,我和她年龄一样大,她的发展可比我差了一大截。”

我笑道:“是的。姐,你没有必要嫉妒她,应该是她嫉妒你才是。”

她朝我盈盈一笑,“冯笑,你真会说话。”

我即刻地离开了她的别墅,然后开车离开。在车上的时候我心里就想:刚才林育明明是在极度荣书记,连她自己也差点承认了,只不过是她的自信才让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由此可见男人和女人是有着很大的不同的:男人在和自己一样优秀的人面前会惺惺相惜,而女人却更多的是嫉妒。

现在早已经过了午夜,我开车行驶在这座城市的马路上,虽然现在不会出现堵车的情况,但是马路上的车还是有不少。如今的城市人已经习惯于夜生活,所以再晚的时候依然有一部分人在为各种事情忙碌。

几个酒店依然灯火辉煌。在经过一家大酒店的时候,我看到一对男女在那里拥抱。男的高大,女的漂亮,很让人羡慕;但这拥抱又稍显牵强,让人猜想其中的故事。它算是这个城市最高档的酒店了吧?此刻它仍然那么高大,楼顶不断变幻的激光束,像在探照这个城市里是否有在空中飞的幽灵。

继续朝前面行驶,我看到在街道一侧,一个流浪汉正安然入睡。他就那样侧身躺在街边的水泥路上,把头缩进自己的衣服里。如果路人不仔细看,还以为这个人没有头。他的确把头缩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也许这样他就能躲闭外面的世界。在这个大街上,他唯一能拥有的自己的空间,就是这能蒙住头的衣服。有了这一点点空间,车来车往,人来人往,争吵,拥抱,偷盗,斗殴,都已与他无关。而我的路过也与他无关。

路过他,车开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了另一个流浪汉。他在硬硬的瓷砖上面铺上厚厚的褥子,自己躺在上面,显得无比安祥。白天这里顾客盈门,台阶上不知留下多少人的脚印,晚上这里只属于他。这就像是他与这个城市达成的协议,白天的喧嚣与他无关,他只在乎这夜晚的静谧与安祥。

我开车走过城市大街的午夜,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属于我的城市,然而我的内心里面却忽然觉得自己只是它的过客,它也不属于白天那些拥挤忙碌的人和事,真正拥有这夜晚中城市的是这两个流浪汉。他们与这城市大街的夜晚如此亲密,就像它的白天与我们的亲密一样。在这个城市里,夜晚与白昼是分裂的,它属于两种不同的人,有着完全不同的表情,不同的故事。

也许是因为今天我与林育的交谈很放开,而且也基本上解决了我内心里面的真正目的:林育答应去劝说黄省长,让他不要因为丧失信心而马上退居二线;让黄省长暂时放弃与乌冬梅结婚的想法,这样至少就可以给乌冬梅一种希望。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的心情已经变得极其放松,当一个人的内心里面不再有烦恼之后,身体就会马上发出需要休息的信号。

这一夜,我睡得香极了。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一趟省里面的几家银行,因为我们上江市明年的建设还需要他们大力的支持。我们已经请他们吃过了饭,也给出了红包。现在我需要做的是再次去落实一些具体的问题。

常百灵现在对我不冷不热的,不过她倒是没有刻意为难我,所以我也就厚着脸皮去和她见了面。不过我还是担心她会让我难堪,所以我特地叫上了吴市长和我一块去的她办公室。吴市长分管这一块,我叫上他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的态度倒是很明确,表示一定支持我们的工作。

这一上午就这样很快地过去了,不过我们做的都是有着实际意义的工作。

下午我去了一趟省发改委,主要是向他们汇报下一步我们自己的工厂准备要生产车型的问题。这件事情依然要通过他们向国家发改委去申报生产许可。

林育是在下午五点过点的时候给我打来的电话,她对我说:“我找黄老师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