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孙子,娘的,给老子统统杀光。”张岱看着地上一个个裸露着身体的女子,其中不乏年幼的孩童,她们大多已经死了,有的甚至下体还插着木棒之类的东西,惨不忍睹,任何有血性的男人,看了如此残忍的禽兽行为都会忍不住有杀人的冲动。
“杀啊!”军士们被指挥使调动起了杀意,一个个双眼圆睁,高举单刀,喊杀声震彻云霄,然而,流寇们却并不与他们正面交锋,看着官兵冲过来,便扭头就跑,实在躲不开的时候,才举起兵器招架一番,一有机会就溜之大吉。
但流寇越是这样,却越激起了张岱的恨意,他一马当先不断的冲杀着,顷刻间,鲜血便洒满了铠甲,一柄大刀更是顺着刀尖,不断的滴着樱红的血液。
一个面容清秀,却带着阵阵阴狠的青年男子站在远处,目光阴冷的望着战场,淡淡道:“怎么样,都安排好了么?”
“是!都安装您的吩咐安排好了。”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连忙答应道。
那青年正是贼首王满,他回头看了中年一眼:“李封,你跟我们兄弟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该怎么做不用我交你了吧?”
“少主放心,李封明白该怎么做。”李封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就让兄弟们撤出来?”
“再等等,还有一份大礼没送出去呢!”王满面无表情的道。
李封听着却是全身打了一个哆嗦,那所谓的大礼,连他想着都有些浑身发麻,不过,当着王满的面,他却不敢表现出去,只能低下了头,尽量的不和他有眼神上的接触。
王满斜睨着瞅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异样,却没有说什么,在王满看来,这些人都是利用的工具,只要听话,能给自己办事,至于他们害怕什么,或者是良心会不会谴责,这都不是他所关心的。
然而战场上,张岱正慢慢的接近着那份大礼。官兵所到之处,流寇四下潜逃,冲至一处屋前,张岱忽然停下了马,前面一座屋子之中,婴儿的哭啼声异常的惨痛,一个女子悲鸣的声音更是让人揪心。
张岱闻声,让人过去将那屋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同时自己也下了马。一个兵丁上前,将屋门一拽,哗啦一下,整个屋子前面都坍塌了下来,那兵士急忙躲开,众人朝里面一看,却全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一个女子被砍去了双手双脚,正艰难的挪动着身子,朝前面爬去,在她的前方,几块石头架着一口锅,锅里盛满了水,水中一个婴儿,正哭喊着,而在锅下木炭烧的正旺,锅中热气腾腾,显然那水已经滚烫了。
“救救我的孩子……”那女子哭喊着,但众人俱都愣在了那里,竟是没有一个人动弹,还是张岱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怒吼道:“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
就在此时,那女子已经贴到了近前,用头使劲的撞在了架着锅的石头上,石头倾斜,上面的锅霍然扣下,锅里滚烫的水浇灌而下,全都洒在了女子的身上,她正盯着孩子的双眼顿时被热水淋了上去,女子惨嚎一声,却又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嘴里不断的喊着孩子,但是双眼已经看不见了。
众人冲上前去,一查看,一个兵士站起身,对着张岱道:“孩子已经救不活了,这位母亲,我看性命也是难保。”
听着那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张岱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扭过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让她少受些罪吧,送她上路。”
军士们也是看着揪心,一人上前,提着刀,双眼一闭,插进了女子的胸膛。张岱双手紧握着刀,那钢铁打造的刀杆,彷如到快让他捏出一个手印来一般:“王满……王满……王满——”张岱厉声喊着:“我日你祖宗,老子不活剐了你,便枉为人……”
“指挥使大人……”
“走,去宰了那个混蛋。”张岱提刀上马,疾冲了出去。后面的兵丁急忙跟上。
站在山坡上的王满看着镇里一道浓烟冒起,冷笑一声:“看来大礼他们已经收到了,我们撤。”说罢,他翻身上马,朝山坡下行去。
张岱一路追赶流寇,那些流寇们却都乘了马匹,竟是追他不上,而且每匹马后面还全都用绳子拴着一个人,战马撒开四蹄狂奔着向前,后面拴着的人便被拖行着,没跑出多远,身上便已经被地面磨的一片血肉模糊,惨叫声听的人揪心断肠。
张岱看着如此惨状,不忍再追,让自己的人放慢了速度,然而,那些流寇门儿见他们离的远了,便下马将后面栓着的人砍腿的,割耳朵的,然后将砍下来的腿和耳朵朝着官兵扔了过来。
张岱怒吼一声,又冲了过来,流寇急忙再次上马,口中呼啸着,又朝远处跳去。就这样,一直追出几十里地,张岱也没能追到人,路上的残肢断臂,和尸体却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