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下属而言,如此与自己的主公对视,已经是一种大不敬的表现。
但是丁原却没有丝毫怪罪吕布的意思,他忽然开口说道:“我可以给你两千兵卒,但是你若是战败的话,却该当如何?”
吕布闻言大喜,急忙答道:“某愿意立下军令状,若不胜,请斩某头!”
丁原再次提醒道:“奉先可要想清楚了,贼人有两万三千人马,其中更是有三千精锐骑兵。”
“贼首陈旭,更是勇冠三军。你若是立下军令状,战败之后,谁也保不住你。”
吕布自负的说道:“贼人虽多,在某眼中却是乌合之众,有何惧之?但凭某胯下战马,手中长戟,贼人纵然再多十万,某亦不惧之。”
而后,他就拿出纸与笔,写下了军令状。
长时间与胡人交战,吕布的自信心已经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他看来,纵然胡人再多,只要他冲锋在前,斩杀敌首。其余之人,都会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他屠杀。
静静凝视着吕布那神采飞扬的英俊脸庞,看着他把军令状写完,丁原疲惫的摆了摆手。
吕布拿到丁原调兵的手令,大喜过望,就出去挑选了两千官兵精锐,北上驰援阴馆。
待吕布走了以后,丁原呆呆望着那纸军令状,而后将它烧掉。
他看着刺史府的大门,口中喃喃自语:“若是这次失败,能够让你幡然悔悟,纵然损失两千兵卒,亦是不冤。”
“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我年轻时候那样,直到铸下大错以后,才幡然悔悟。”
话毕,丁原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若非他在吕布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身影,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又怎么会如此优待吕布?
阴馆,陈旭听着斥候传回来的消息,眉头拧在了一起。
他知道三国名将张辽,就是出身雁门郡。但是具体是在哪个县城,他却不得而知。
在他看来,张辽既然能在日后成为一代名将,那么这个时候定然已经有了一些名声,所以他就派遣斥候到附近的县城打听。
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斥候都没有打听到关于张辽的任何消息。
静静的望着天空,陈旭在心中暗暗想到:“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张辽压根儿就不是雁门郡的人?”
陈旭并不知道的事,现在的张辽还不满十六岁,对于这样一个少年来讲,又能有多大的名声?
雁门郡有十四个县城,每个县城又有很多村落,单凭他派出去的斥候,又如何能够找到张辽?
即使能够找到,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蒙自家主公如此看重之人,会是一个如此年幼的少年。
“是时候该撤退了!”
这次下山,黄巾军的收获不可谓不丰。
不但缴获了无数的粮草辎重,还得到了附近几个县城百姓们的拥护与爱戴。
由于东西太多,黄巾军前进的速度自然变得很慢。
这一日,陈旭正骑在马上前行,突然一队士卒带着一人来到陈旭身旁。
那个人一身猎户打扮,看到兵甲精良的黄巾军,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陈旭向领头的那个士卒问道:“你为何带这人过来?”
领头的士卒答道:“我率人四处侦查,发现此人鬼头鬼脑,以为他是官兵斥候,就将他抓了起来。他却说自己是本地猎户,有重要事情向主公汇报。”
“哦?”陈旭目光一闪,下马问道,“你寻我何事?”
男人看到陈旭以后,连忙跪在地上,鼓起勇气说道:“将军攻破县城,却对民秋毫不犯。不仅如此,还分发了很多钱粮给穷苦百姓,我等附近百姓,哪个不对将军感恩戴德?”
“但是小人今日上山打猎,却看到有很多官兵,埋伏在离此地不远处的山林之中。”
“小人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要对将军不利。所以小人就拼命赶来,向将军汇报这个消息。”
陈旭闻言一惊,看着此人的脸色,不像是在说谎。
他急忙上前扶起此人,问道:“不知壮士可愿带我手下斥候前去一探究竟?”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道:“山道崎岖,不好行走,若不是山中猎户,很容易让他们发现踪迹。”
“小人自己丢掉性命倒是无妨,就怕跟小人前往的军爷被官兵发现。”
就在此时,一人高声喝道:“某一生下来便在山林之中,以狩猎为生。若官兵果真藏在山中,某愿带人前去一探虚实。”
陈旭举目望去,看见说话之人正是李郭,不由一喜,说道:“此事非长其不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