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临邛守将浑身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一般。至于他本人,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副将闻言大喜,毛遂自荐道:“某愿出城,与大将军商议投诚事宜。”
副将打的可是好主意,如果自己能够最先出城纳降,想必也会更加得到陈旭青睐。
……
临邛城下,陈旭宛若一个铁塔般坐在战马之上,眼神死死盯住前方的城池,其中却是少了些许灵动。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吕布提着一人,大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那人一身益州将领铠甲,虽然身材比较壮硕,可在吕布手中却是毫无还手之力。
“此人自称乃是临邛县城副将,想要面见主公,某怀疑这厮意欲图谋不轨,就亲自将他抓了过来。”
副将被吕布狠狠扔在地上,身上沾满了灰尘,急忙喊道:“末将乃是准备献城投降,绝对不是图谋不轨,还请大将军明鉴!”
陈旭将目光放在副将身上,居高临下的睥睨那人。
副将被陈旭的眼神所慑,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噼里啪啦就把自己此行目的交代出来。
说完以后,副将微微抬起了头,忐忑不安的看了陈旭一眼。
沉默许久,就在副将感觉自己背后冷汗淋漓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道声音:“既然想要投降,就拿出诚意吧。”
这句话,就好似天籁之音一般,让副将悬起来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面。
他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末将这就返回城中,叫人将城门打开,还请大将军让人暂缓攻城。”
陈旭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连正眼都不瞧副将一眼。
副将得到肯定答复,也根本没有胆量向陈旭要官,就慌忙往城内赶去。
没过多久,临邛城门大开,临邛守将以及副将,全都捧着印绶出城纳降。
陈旭率领大军来到两人面前,示意吕布率众接管城门,然后就细细打量着他们。
“噗嗤!”
过了一阵,陈旭手中长枪忽然闪过一道光芒,直接刺进了临邛守将的心脏。
“噗嗤!”
长枪猛然被陈旭拔了出来,枪芒再闪,迅速掠过了副将的喉咙,只留下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噗通!”
两具尸体几乎同时扑倒在地,溅起了一片灰尘。
“屠城!”
陈旭没有再看两人,对于他们手中的印绶更是不屑一顾,带血的枪尖遥指临邛县城,厉声吼道。
“杀!”
而此时,已经占据城门的吕布,亦是率领麾下士卒,将手无寸铁的益州军无情斩杀。
两员临邛守将一心想要投降,为了表示诚意,甚至让士卒们都丢掉了武器。
如此一来,面临吕布的屠戮,这些人更是毫无反抗之力。
“杀!”
虽然对于屠城的命令感到诧异,可是军人只知道服从命令,士卒们蜂拥冲入城中,掀起了一场大屠杀。
这一次,陈旭下达的是‘鸡犬不留’,所以城中不管是男女老幼,都被屠戮殆尽。
不少世家大族的族长,此时都已经慌了神,很多人都要求面见陈旭,好表明忠心。
然而陈旭对于这些人,却是不屑一顾,下达了屠杀的命令。
这些世家大族全是墙头草,前番成都之内的几个大族,在城破之日没有被杀,迫于压力就写了书信,替陈旭揽其余大族。
可是许多家族却是态度暧昧,完全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假如临邛之内的大族,真的有心投降,与关中军里应外合之下,恐怕要不了一日就可以攻破城池。
可是,他们却没有作为内应。
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死者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汇集一起,在城内低洼的小沟之中,居然形成了一条条血河。
树叶飘落在血河上面,不停往前面游走。
“主公!”
这一次,陈旭不仅杀了主动投降的两员将领,并且还将城内百姓屠戮一空,完全一反常态。
有人对于这种疯狂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
陈旭却是不在意的说道:“兵临城下之际我已经说过,半个时辰之内不开城纳降,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今日,我不过是在履行诺言罢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亡魂,要怪就怪临邛守将吧。”
没有理会瞠目结舌的众人,陈旭带着典韦以及黑甲卫,漫步于充满血腥味的城中,好像闲庭信步。
临邛三个城门都被关中军封锁,只留下了南门可供百姓逃命。
屠城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若是封锁四门,屠城将起不到一点作用,陈旭就是要让逃出去的百姓,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出去。
陈旭要告诉其余城池的守军:你可以选择顽抗或者投降,然而我却可以选择残暴或者仁慈。
如果说这是一个乱世,那么此时的陈旭,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氛围。
对待自己人,要如同春风拂面一般,让人感到舒服;对待敌人,要像屠夫的利刃一般,让敌人觉得恐惧。
四周浓烈的血腥味,传入陈旭鼻子之中,他心中暴虐的情绪忽然平复了许多。
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一脸惊恐的死尸,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也许在临死之前他们还疑惑着,以前一直对百姓秋毫无犯的关中军,为何今日居然会不分青红皂白,肆意屠杀平民。
临邛城内,喊杀声以及百姓们死前的叫声越来越弱,预示着这场屠城,已经将要结束。
忽然之间,陈旭感觉心中有些沉重。
“名留青史亦或是遗臭万年,我都不会在乎了,我只在乎那些值得我在乎的人。”
寒风吹起了陈旭后背的白袍,上面似乎映照出了陈静的脸庞。
“阿静你等着,待拿下益州之后,我就会去为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