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简单的小问题。
当一群人花了几十天时间在你的面前挖出一条壕沟夯实出一道土垒并筑起一道木墙的时候,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防守和阻挡,这还用说吗?
所以,为了阻止万尼乌斯的军队北,塞姆诺内斯人用了几十天的时间在森林里开辟林间空地,挖掘壕沟修筑土垒和木墙。
所以,当万尼乌斯同样用了几十天的时间在平底修建出一道防线之后,海特拉很合理的认为,万尼乌斯也是在试图防止塞姆诺内斯人南下。
他从来没有想过,万尼乌斯之所以构筑这么一道看起来很坚固的防线,就是用来坑人的。
事实,哪怕是昨天,如果有人跑过来对海特拉说“万尼乌斯修那道防线不是用来阻挡你们南下的”,海特拉都会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但在亲眼见到这道防线毫不费劲的吞噬了千人之后,海特拉才恍然大悟——这道防线一开始的作用就和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而在见到既定事实之后,海特拉也终于明白过来——万尼乌斯根本就没有阻挡他们南下的需要。
他们南下能做什么呢?
摧毁西谷要塞是不可能的,而在西谷要塞的北边只有弗兰克人和郎巴底人这两个部族——如果塞姆诺内斯人试图将这两个部族灭族,那么万尼乌斯一定很高兴看到弗兰克人和郎巴底人全民动员跟塞姆诺内斯人玩命。
而且,只要没有消灭万尼乌斯麾下这六万人。海特拉是不敢把军队调走的。即便南部的诸多分部都已经迁移完毕,但谁知道万尼乌斯会不会率领他的军队继续北,一直杀到苏约内斯海去呢?
所以,万尼乌斯就故意修筑了一道看起来很坚固的防线。引诱塞姆诺内斯人去进攻,然后傻乎乎的掉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好的陷阱里。
想到这一点,海特拉突然觉得有些庆幸——幸亏这只是一个试探性的佯攻——如果自己一开始调集了全部兵力发动总攻击,那么会被坑死的可不止最前面那些人而已。
与此同时,失去了首领的武士们也在后方的时快时慢的鼓点指引下退了回来,而壕沟里木墙下的哀号声也渐渐平息了——显而易见的,埋在壕沟里的鹿角很尖锐,也很长°以致命。
这一次,不等海特拉去找,沃尔夫先找了过来:“木墙已经被推倒,敌人全部都跑掉。只剩四个大寨子◎尼乌斯哪里找?”
这是一个好问题,也正是海特拉想问的问题。
不过,既然沃尔夫先问了,那么理所当然的就该由他来给出答案:“我那四个寨子,就知道了。”
骑马。海特拉在卫兵的护卫下迅速的在已经不复存在的防线附近跑了一圈,对这四座防线后面的营垒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四座营垒一大三小,沿着原本的防线一字排开。
其中三座小营垒里的两座,分别各自树立着一面大旗和几面小旗。而最后一座小营垒则没有任何明显的标识。
而那座看起来比三座小营垒加在一起还要大一些的大营垒里,则竖立着一面巨旗。若干面大旗和数倍的小旗,一望即知肯定住了许多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如果是在之前。看到这四座营垒的布置,海特拉肯定立即就能确认,万尼乌斯必然呆在最大的那座营垒里。
但是现在,海特拉不确定了——既然万尼乌斯能够挖一道防线就是为了坑杀他的战士,那么万尼乌斯当然也能修筑一座大营垒自己却不住在里面。
如果面对的是个一般的对手,海特拉自然有无数手段找出对方的首领——无论是分别发动佯攻,还是直接派遣使节要求会面,或者干脆调集全部兵力一鼓作气杀过去,只要对方做出应对,凭海特拉的经验就可以迅速的找出对方首领的所在。
但眼下对面是那个从来不按常理行动的万尼乌斯,海特拉便没有信心了——万尼乌斯已经结结实实的坑了他一回,谁敢保证不会有第二回呢?
就在海特拉为了万尼乌斯到底藏身在哪个营垒里而纠结不已的时候,万尼乌斯站在营垒的木塔,看着已经撤退回去的塞姆诺内斯人,也在为自己辛辛苦苦让人挖的陷阱防线没能坑到足够多的敌人而伤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