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叶府的偏厅,叶景皱着眉头听完叶思文讲述完他如何和朱由检结成儿女亲家的事情,一同听叶思文讲述的,还有新党的几个核心人物。[? <
“呵呵呵……”
待叶思文说完,程国祥笑了笑,向叶思文拱了拱手,道:“我这个当叔父的,先在这里祝贺思文贤侄找了一个好亲家,你以后不是国丈就是公主的公公,真是可喜可贺啊!”
程国栋虽然说是祝贺,但是大家都看出了他话里说笑的成分。
“程叔叔,你就不要取消小侄了,小侄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吗?”叶思文一张苦瓜脸,有些无奈的说。
“我哪里取消贤侄了?”程国祥依旧是一脸笑意,道:“攀龙附凤,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贤侄难道还不高兴?”
叶思文道:“程叔叔,大家都是当官的,各种缘由,小侄不说,程叔叔也应该懂的,我们这种人,和皇帝结亲,是好事吗?”
其实官场就是这样,中下层的小官,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能攀龙附凤,他自己也可以皇帝攀上亲戚,从此自己也水涨船高,管路逍遥。
但是,当官真的当到叶景父子这般,一个内阁辅,一个大明伯爷,都是位极人臣。这个时候,他们反而不想和皇帝结亲,尽管他们这种大官的孩子,都避免不了政治联姻的命运,但是他们宁愿把女儿嫁给一个平凡的新晋进士,也不愿意和皇帝结亲。
因为这个时候和皇帝结亲,不但不能成为他们的助力,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现在和皇帝结亲,相当于把自己的儿子或女儿交到了皇帝的手里,他们这一生的生命、前途、幸福都被皇帝牢牢的捏在手里,直白一点说他们就是皇帝手中的人质,随时可以用来威胁他们的父亲。
现在,朱由检要和叶思文结亲,而且还是主动和叶思文结亲,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朱由检已经开始防备叶景父子俩了,朱由检需要一个人质,来让叶家父子投鼠忌器。
儿子吃了亏,把自己孙子、孙女的前途命运都丢了,这让叶景很不爽,很不舒服,他一脸阴沉,扭头对旁边的程国祥问道:“仲若,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呵呵……”程国祥依旧是一脸笑意,道:“文扬兄,这是好事啊!你们和陛下攀上了亲戚,这可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叶景一脸严肃,道:“仲若,我在和你说正事!”
见叶景一脸严肃,程国祥立刻收起戏谑,道:“文扬兄,陛下的政治智慧,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说实话,他走这一招,我早就料到了。”
“哦!”叶景眉毛一挑,道:“你说说!”
程国祥道:“文扬兄,你和思文贤侄父子俩,现在已经是两代为官了,明日一早,文扬兄便是新的内阁辅了,照这么展下去,思文贤侄入阁也是迟早的事情,为了不让你们一家独大,陛下自然得防着点。”
“陛下要防什么?难道陛下认为我们父子两有不忠之心。” 叶思文不解的问,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有没有想过要造反什么的,为什么朱由检就要防着自己。
“当然是防我们叶家三代为相!”叶景在一旁冷冷的说,“历史上听说过父子相,但是还没有听说过三代为相,一家人若是三代为相,这家人在朝中必然是势大根深,这势必会影响到皇帝陛下的统治,陛下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考虑,自然不会让三代为相的现象出现。”
叶思文听了各种缘由,不由得一惊,隐喻的问道:“父亲的意思是,陛下怕孩儿成为曹操,孩儿的孩子称我为曹丕?”
叶景点了点头,道:“陛下自然是防这个,毕竟我们父子俩是忠臣,我们的子孙后代可说不一定。”
“陛下这招棋走得实在是妙!”
程国祥摇头晃脑的说:“文扬兄,思文贤侄,你们想,若是贤侄这次得了一个儿子,那他就是叶家的长子,以后叶家的家业都会由他来继承,他继承的自然不仅仅是叶家的财产,还有你们父子两代人积攒下来的政治资源,有了这些,就算他想当曹丕,到时候也没有人拦得住。可是他如果娶了公主,当了驸马,那他继承的,就只有叶家的财产。因为大明朝的驸马,是历朝历代最窝囊的驸马,不能掌军权,不能当大官,只能当一辈子的太平绅士。你们父子现在就算积攒再多了政治资源,他一丝一毫也不能碰,一碰,就有杀身之祸。而贤侄即便是有第二个儿子,第三个儿子,他们的影响力和号召力都会很小,比不上他们的大哥,到那个时候,你们父子现在积攒的政治资源,便会消失于无形。”
听了程国祥的分析,叶思文感到更惊讶了,原来朱由检的政治智慧如此高明,连子孙后代的前途都能算计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如此厉害,为何还会当亡国之君呢?难道这个时空的朱由检比自己那个时空的朱由检要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