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自从闻仲前往讨伐西岐之后,便将朝中大事托付于黄飞虎。
黄飞虎一介武将,长于军事而短于政治,闻仲在世的时候还好,闻仲一出事黄飞虎当即也遭了大难。黄门七世忠良,黄飞虎本人更是大商的擎天之柱,秦云的亲密盟友,妲己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随着贾氏身亡,黄妃已绝,黄飞虎在午门与纣王大战一场后,率领众家将连同三千亲军从西门而出,直接反出了朝歌。
其实黄飞虎的心中并无十分的反意,多年的交情和心中的忠诚让他对现在的情况分外的不解,情况何以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在他前往午门的时候,只是想要一个解释,可是家将周纪的激将和率先大骂,引发了一连串的后续。就在黄飞虎本人稀里糊涂的情况下,他——就这样反出了朝歌。
黄飞虎一行人出了西门,过了孟津,渡了黄河,很快行至渑池县。县中镇守主将原本是张奎和高兰英夫妇,自从两人被秦云调走后,新任的渑池县主将只是一介庸人,黄飞虎等人轻松的夺取了城池,获得了大军难得的休整时间。
一日后,黄飞虎一行人总算恢复了几分士气,当即迅速的弃渑池县而走,径往临潼关来。
来至临潼关,见一支人马扎住团营,阻住去路。黄飞虎令军辆暂停,正要上前打听,只听得炮声响处,吶喊摇旗,飞虎坐在五色神牛上,只见总兵张凤全妆甲冑,八扎九吞。大红旛上树威名:“坐镇临潼将张凤。”
话说张凤听报,黄飞虎领众已至关前。张凤上马,来至军前,大呼道:“黄飞虎出来答话!”
武成王乘神牛至营前,微微欠身,口称道:“老叔,小侄乃是难臣,不能全礼。”
张凤脸上带着几分心痛,开口劝说道:“黄飞虎,你的父与我乃是一拜之交,你更乃纣王之股肱,况是国戚,为何造反,辱没祖宗。今汝父任总帅大权,汝居王位。岂为一妇人而负君德。今日反叛,如鼠投陷穽,无有升腾,即老拙闻知,亦惭愧无地,真是可惜!听我老拙之言,早下坐骑受缚,解送朝歌,百官有本,当殿与你分个清浊,辨其罪戾;庶几纣王姑念国戚,将往日功劳,赎今日之罪,保全一家生命。如迷而不悟,悔之晚矣!”
黄飞虎神色变幻莫测,似乎心中挣扎良久,最后苦笑道:“老叔在上,小侄为人,老叔尽知。纣王不荒淫酒色,听奸退贤,颠倒朝政,人民思乱久矣。况君欺臣妻,逆礼悖伦,杀妻灭义。我兵平东海,立大功二百余场。定天下,安社稷,沥胆披肝;治诸侯,练士卒,神劳形瘁,有所不恤。天下太平,不念功臣,反行不道,而欲使臣下倾心难矣。望老叔开天地之心,发慈悲之德,放小侄出关,投其明主。久后结草衔环,补报不迟。不识尊叔意下何如?”
张凤闻言大怒:“好逆贼!敢出此污蔑之言,欺吾老迈!”手起一刀砍来。
黄飞虎将手中枪架住:“老叔息怒。我与老叔皆是一样臣子,倘老叔被屈,必定也投他处,总是一般。从来有言:‘君不正,臣投外国。’礼之当然。老叔何苦认真,不行方便。”
张凤怒而大喝道:“好反贼!焉敢巧舌!”又一刀劈来。
黄飞虎无奈,纵骑挺枪。牛马相交,刀枪并举。战三十回合,张凤力怯,拨马便走。黄飞虎逞势赶来。张凤闻脑后铃响,料飞虎赶来,鸟翅环挂下刀,揭开战袍,取百炼锤,紫绒绳理得停当,发手打来。黄飞虎见锤将近,用宝剑望上一掠,将绳截为两断,收了张凤百炼锤。张凤败进帅府,黄飞虎也不追赶,命家将将车辆围遶营中,就草茵而坐,与众弟兄商议出关之策。
按照原本的历史,张凤败进关后,当会派部将萧银率长箭手三千,至二更时分,领至大营,万箭齐发下准备射死黄飞虎等一行人。可惜最后由于萧银的背叛,张凤反而被萧银一戟刺死,黄飞虎等一行人顺利的出了临潼关。
但是在这个时空中,萧银以及三千长箭手,早就被秦云收编。小柔的第一批风神射手,就是由这批长箭手训练出来的。而萧银,如今更是高升为风神射手的副将,对秦云和小柔忠心耿耿。
正是因为如此,张凤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死守临潼关,坚守不出。这样一来,黄飞虎等一行人在缺兵少械的情况下,对临潼关反而束手无策。在这个攻城器械缺乏的时代,一般来说,攻克一个城池就算花个三五年也不在话下。要是如同游魂关这样的关隘,更是数十万大军围堵个十数年也是无法攻克。
于是,黄飞虎等一行人就这样的被活活的拖在了临潼关下,不得寸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四方围剿的军队正在迅速的靠近临潼关,黄飞虎等一行人的情况越发的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而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在游魂关的秦云,却来到了界牌关,正漫步向着关中的将军府走去。
镇守界牌关的守将是黄滚,乃是黄飞虎的父亲。他此时正在为长子飞虎反出朝歌的事情忧心不已,原本容光焕发的整个人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乌黑的头发变的花白,矫健的身体也差了许多,这是心血消耗过度所致。
将军府的下人这几天也是分外的小心翼翼,生怕遭到池鱼之殃。
黄滚正在书房思索着今后的道路,越想越是沮丧。正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顿时让原本就心气不顺的黄滚格外的恼怒,脸上乌云密布,当即就准备发作。
“老爷,有客人来访。”
屋外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传来了老管家那有些微喘的声音。
黄滚听到是从小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老管家的声音,心中的怒火顿时消减了三分。他知道老管家是一个稳重的人,在这个紧要关头,不是重大事情不会来打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