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杜悦绮不由脸色大变,因为这分明就是秦殊的声音,慌忙转眼看去,就见秦殊已经站了起来,好好地站在那里。
杜悦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都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失声道:“这不可能,你不是……不是被魏小姐刺中了吗?匕首上都是血,你即便不是重伤,匕首上的剧毒也该让你奄奄一息了,你怎么还能站起来?”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秦殊一脸冷笑,带着嘲弄地说,“因为我根本就没受伤!”
“不……不可能,我……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匕首上都是血,如果没刺中你,血是从哪里来的?”
秦殊大笑起来:“你说那些血吗?在这个办公室里,唯一流血的人就是你吧,我刚才托着你的后背,把你举起来,手掌自然就沾到了你身上的鲜血,然后霜雅用匕首刺我的时候,我俯身抓住匕首,把手上的鲜血沾到匕首上,所以匕首上才有血,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杜悦绮听了,惊骇、绝望、愤怒一股脑涌上心头,猛地看向魏霜雅,“魏霜雅,你……你竟然骗我!”
“是啊,我确实骗了你!”魏霜雅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匕首皱眉扔掉,手中的玩具枪也扔到办公桌上,松了口气,说,“我不骗你的话,你怎么会开口说话呢?”
“你们就是想让我说话?”
“对!”秦殊道,“让你说出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没想到……没想到为了让我说出魏叔叔,你们这么大费周折!”杜悦绮咬牙冷笑,“但你们即便知道了,又能拿魏叔叔怎样?”她的目光中带了些轻蔑。
秦殊笑了一下:“如果单单让你说出来,确实不能把他怎样,但如果在你说出来的同时,还用一个藏在办公室里的小巧摄像机录了下来,那应该就有些严重了吧,因为那简直就是绝佳的证据,不但能证明你企图杀我,而且能证明是魏明希在指使你杀我,这样的证据实在不可多得啊!”
“你……”杜悦绮听完,全身发抖,震惊之余,心中也充满了沮丧,她当然明白这样一个证据的严重性,她对魏明希忠心耿耿,甚至不惜拼掉性命,但现在却不小心落入陷阱,反而害了魏明希,那种愤怒和沮丧可想而知,双眼都变得血红,嘶声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绝不会让你们伤害到魏叔叔!”
她胳膊在办公桌上使劲一撑,竟然坐了起来,然后抓起刚才魏霜雅丢在桌上的枪,抬手指着秦殊,就扣动了扳机。
“噗”地一声,枪里竟然打出一个小火苗来,这把枪不是简单的玩具枪,竟然还是个打火机的。
杜悦绮又使劲扣动扳机,结果不停地打出火苗来。
秦殊笑了一下:“你现在已经有了打火机,好像还需要一根烟,要吗?给你一根?”
“混蛋!”杜悦绮这才知道彻底上当了,抬手把玩具枪向秦殊扔来,随之猛地从桌上扑下来,向魏霜雅扑去。
她经过刚才的休息,略微恢复了些,而且躺着的时候压住了伤口,稍微止住了血,现在在愤怒之下,神情可怕地扑向魏霜雅,“你个贱人,竟然背叛自己的爸爸,我没脸再见魏叔叔,却也要替他杀掉你这个贱人!”
说完,扑到一脸惊恐的魏霜雅身上,推着魏霜雅就撞向背后的落地窗。
秦殊大惊,他看出了杜悦绮的意图,就是要撞破落地窗,和魏霜雅同归于尽,这里是九十多层,掉下去的话,必死无疑。
大惊之下,忙冲过去,猛地搂住魏霜雅的纤腰,把魏霜雅拉了过来,而杜悦绮却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撞破落地窗,向下坠去。
秦殊脸色微变,向前一个鱼跃,身体探出去,抓住了杜悦绮的脚踝。
杜悦绮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忽然发觉自己被抓住,不由倒着向上看来,咬牙道:“秦殊,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抓住我?反正是我自己冲出来的,你正好可以除去一个对手,该得意才对!”
秦殊哼了一声:“我确实该得意,但却不想你这个笨蛋死得不明不白!”
“有什么不明不白的?我没替魏叔叔完成任务,反而害了他,根本没脸见他,只能以死求得他的原谅!”杜悦绮说着,不停挣扎,要掉落下去。
秦殊却还是抓住她的脚踝:“杜悦绮,我本来对你没有丝毫怜悯,你的忠心却让我佩服,一个这么忠诚的人不该死得不明不白,我问你,你知道霜雅为什么站在我这边吗?”
“那个贱人,不知廉耻!”杜悦绮恶狠狠地说。
秦殊摇头:“你错了,是魏明希根本不把霜雅当做女儿,不但害了她妈妈一生,还任凭她受到欺凌,受到伤害,还教魏彦风对付她,你想想,魏明希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知道疼爱,怎么会真的对你好!”
“魏叔叔对我就是很好!”杜悦绮不容置疑地说。
秦殊冷笑:“以魏明希的性格,这根本不可能,你很可能是被利用了,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点让我很佩服,所以我想给你一个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机会!”
“本来就很清楚,魏叔叔对我的大恩我永远报答不了,他还出钱给我爸爸治病!”
“但我听你说,你爸爸还是去世了!”
杜悦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