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陵摇头笑了笑,“你轻车熟路,走前面。”
王教养道:“没有预约,也不知道在不在。”
“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去。”
二人在一楼大厅里看了平面布置图,知道了工伤科在二层最里面一间房,于是就上了二楼,一个又一个门牌找了过去。
果然在最里面找到了一个门牌,上面写着工伤科,王教养在前面敲了敲门,道:“钱科长,我是虹彩的王教养啊,你在不在?”
想起第一次听王教养说出这个名,自认为笑点很高的许子陵差点笑破了肚皮。钱立宪,前列腺,竟然有人叫这名的。
其实,门是虚掩着的,钱科长不一定在办公室,但是一定在劳动局大楼里。
过了整整一分钟,里面才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是王总啊!赶紧进来,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唉,你找我准没好事,是不是又有工伤要报啊?”
王教养推门进去,笑容满面道:“嗳,又来麻烦钱科长,真是不好意思。”
钱立宪坐在电脑后面,眼睛都没抬一下,道:“先坐会,等我把菜收了。”
王教养拉着许子陵坐在一旁的待客沙发上,笑道:“钱科长,你是收自己的菜,还是人家的啊?”
“当然是人家的了。”
“那怎么叫收,分明是偷嘛!这样是不对的,劳动光荣,偷盗可耻。”
钱立宪这才扭过头,用手指点着王教养,笑道:“你也偷菜,同道中人啊!怎么样,咱们加为好友。”
“没问题,一会把我的号给你。”
钱立宪这才放下耳机,站起来走到对面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来,看了眼许子陵,道:“老王,虹彩事业蒸蒸日上了,听说搞了不少钱,同时有两个大项目上马,看来离起死回生不远了。”
“哪里,哪里?还早呢!”
“还早,我看不早了,你这家伙出门都带司机了,这还早?”
王教养脸色一变,慌忙介绍道:“钱科长,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们虹彩的老总兼党委书记,许子陵许先生。”
“许子陵?这个名字有点熟。”
许子陵笑着伸出手:“钱立宪,这个名字更熟。”
钱立宪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眯着眼睛看了眼许子陵,心说:这小子嘴上没毛,居然敢涮老子,求我办事都这么嚣杂,今天非要给你上一堂课,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公门。
于是钱立宪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道:“许书记是吧!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何贵干啊?”
王教养一听不是那么回事,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的,那就得陪着小心,只要顺顺利利把事儿办了,那就是阿弥陀佛了,可是这位小爷哪里是省油的灯,王教养真后悔没有自己一个人来。
王教养赶忙挡在两人中间,握着钱立宪的手,将那个黑塑料袋递过去,道:“钱科长,又来麻烦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钱立宪捏了捏烟盒,发现只有一条,摇摇头道:“老王,咱们是熟人了,你难道不了解我,少来这一套,我很忙,咱们有事说事。”
王教养一听坏了,今天这事八成办不成了,难道是自己东西送少了,还是“前列腺”真被许书记给气到了。
“钱科长,我们真的是诚心……”
钱立宪一摆手,道貌岸然道::“不扯了,说重点。”
王教养点点头:“那好,我说。”于是,他将王浩和洪伟的情况说了一遍。
还没说完,钱立宪就示意他停止,道:“这事比较复杂啊,你们公司连年亏损,根本就没有给职工上保险,现在有了工伤事故,又想报,哪有这等好事?还有,洪伟的事情还好说,可是王浩那都是陈年旧事了,程序怎么走?”
王教养陪着笑脸道:“还请钱科长想想办法。”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虹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王教养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钱立宪微笑道:“就是想知道,虹彩以后怎么样,项目能不能搞成,有没有效益,还能不能回到过去那种辉煌时期?”
“能,肯定能。”王教养毫不犹豫答道。
钱立宪点点头:“其实看这势头,估计也差不了,这样,要让我给你办那两件事倒也不是不行,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有一个亲戚,没有在企业干过,如果你能够给他解决一个正式工的编制,你那两个人的工伤包在我身上。”
从一进门,钱立宪忙着收菜,却不顾工作,许子陵对他的印象就大大的坏了,没想到,这厮又有意刁难,还公然变相索贿,看着他肥硕的脑袋和臃肿的身体被一段极其肥大的短脖子过渡,许子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钱立宪,你爹太有才了,这个名字真是朗朗上口,过耳不忘,不过看你这嘴脸,我觉得叫甲亢更合适……”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许子陵根本是往钱立宪伤口上撒盐,钱立宪气的满脸通红,粗短的手指指着许子陵,语无伦次道:“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