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你是领导身边的人,跟领导说说,把我从十五里堡调出来。”
“他祸害你的事,你就打算这么了了?你不想让他付出点什么?”吴蔚正色道。
这样的害群之马,还当什么副乡长,干脆拿下算了!吴蔚心里这么想。不过,他还是想知道林晓燕的真实想法。
“我都快恨死他了!我都想把他们家炸了!几次我都不想活了,我跳河跳到一半,自己又爬了上来,我还不想死!武强这个坏蛋还活着,我凭什么死?!”林晓燕的下嘴唇已经被她咬得渗出了血珠儿。
“对!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能扛起这个事儿。凭什么是你调出?你得让他付出代价!做错事的人,就得为他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吴蔚的手放在林晓燕的肩上,不由自主地捏紧。
“可是,我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哪。告他?当时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种事情传出去,多丢人哪!”林晓燕嗫嚅着。
吴蔚一想,这还真是件挠头的事。当时的那杯水,还有精斑,都是有力的证据。可是,如果武强反咬一口呢?
有些事情,明明吃了亏,这却给坏人留下太多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空间。
“这件事你就想调走就完了?”吴蔚还是觉得,坏人得不到惩罚,他的事情就没有做完。
林晓燕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他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可是,我做不到啊。”
“这样,等我的伤好了,我要会一会这个武强!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吴蔚王八之气顿显。
林晓燕感激地看着他,“吴蔚,要是没有你这个朋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我跟你一样,家也在农村的。好不容易考出来,成了一个小干部。可你看看,现在,我混成啥样儿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点儿特别背,遇到了韩子崎,还胡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了一个并不爱我的人,真是傻透了!”
吴蔚任她倾诉,并不说话。
这半年,在十五里堡乡的大院里,林晓燕除了在武强对她特别好的那段日子里,觉得还有些盼头外,她就把自己当成了路人甲。她盼着有机会能从十五里堡走出去,那个地方,并不属于她。
“小蔚,这是谁呀?”父亲回来了,手里提着半扇排骨。
“我同学。听说我受伤了,过来看看……爸,你又乱花钱!冰箱里不是有排骨吗?怎么还买?”
“吃啥长啥。吃骨头长骨头!这扇排骨多好,不买明天就没了。”父亲举起那扇排骨,笑呵呵地说道,“你们俩坐,我去把排骨炖上!”
“爸,还是我来吧。”
“来什么来,你还不相信你爸的手艺?”吴开明瞪了他一眼,回头又对林晓燕说,“孩子,你想吃啥尽管说。”
林晓燕赶紧说道:“叔叔,我来帮您吧。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说啥呢!盼都盼不来。你和小蔚坐吧,这小子在家憋的,脚上都快出泡了。”
吃罢饭,吴蔚送林晓燕到车站,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吴蔚想起她说不敢回乡里的事,便提议道:“晓燕,要不,你还是去平泽吧。去找青蓝,在她那儿住几天,等我把事情办妥了,你再回来。对了,你们书记的电话给我,我帮你请个假。”
“不了。我还是回去吧。爱怎么的怎么的,大不了跟他打。”林晓燕冷冷地说道。
“没事儿,青蓝很好相处的。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到车站去接你。”
“真的不用!吴蔚,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我心里可是敞亮多了!车来了,我走了,谢谢你!”
有些事情,明明正义在你,你却无法让正义战胜邪恶。林晓燕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武强祸害了她,这是事实,没有哪个女孩儿愿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可她没有办法证明,她是在被迷晕的情况下被祸害的。
这件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武强可以反咬一口,说两人发生关系是林晓燕主动的。
整整一个下午,吴蔚一直在琢磨,怎么让武强受到惩罚。控告,这条基本上被他否决了;林晓燕调走,太窝囊;罢了武强的官,这个次之。还有一个方法,想办法获得相关的证据,让武强身败名裂。
武强为什么在祸害完林晓燕以后,还要对她进行污辱、殴打?吴蔚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