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很快，萧寒便是又恢复刚才涣散的模样了，似乎是才反应过来沈千云的话，“虎符……虎符……在暗室中。”

“暗室？”沈千云微微皱眉，这些日子在萧寒身边，着实是没有见过什么暗室。

“暗室便就是暗室！”萧寒分明是有些不耐烦了。

沈千云，便突然间就不再想问什么了。

本来今日是他们两个大好的日子，她不该问这些的。

想到这里，沈千云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若是……若是她不被太子妃相中，若是沈家不在太子妃手中……

沈千云从来都不是什么那种心存侥幸之人。

哪有那么多的若是。

沈千云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在床榻之上躺着的萧寒，下意识的一般依偎在萧寒的胸口，似乎是这样，才能让自己此刻的心暖和一些。

房间中燃着的红烛，散发着袅袅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个味道不那么难闻。

这是沈千云最后的一个意识。

萧寒在床榻之上躺着，沈千云便在萧寒胸膛上依偎着，画面十分和谐。

本来还微微醉意的萧寒，却是在沈千云呼吸愈发的匀称之后，猛然睁开了眼睛。

若是沈千云这会清醒过来，

便是能看见萧寒的眼中，尽是陌生的冰冷。

但是，沈千云没有醒来。

甚至就连萧寒将沈千云从自己的身上挪开，放在一旁的喜被之上，沈千云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萧寒起身，站在这床榻前，眼睛冰冷的扫在沈千云面上，眼中也是这些日子没有过的复杂。

这会，夜色已经是完全黑了，已然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了。

外头守夜的丫鬟，也早早被萧寒禀退了。

萧寒缓缓的从房间中走到院子中，便是连一人都没有看见。

今日这般累，这个点众人也都尽数去睡觉了。

萧寒抬眼看着今日的天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眼中却是愈发的清明了，这才缓缓的出了浅云居。

若是此刻又让你巡夜看到，便就知道萧寒这离开的方向，便就是华安院了。

今日是册封晋王妃的日子，合情合理，萧寒都是应该在浅云居过夜的。

但是，萧寒却是直直的进了书房。

书房的等灯没有熄灭，甚至就连桌上额也是摆着热茶。

萧寒自顾自的喝了一盏，屏风后边便就有一女子，端着一药碗出来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出来的也是突兀。

但是萧寒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苏柔儿看着萧寒一袭红衣坐在这书房内，不知为何，思绪却是飘得更为远了。

她想起沈千云进入晋王府中的第一夜，萧寒便没有留在浅云居内。

今日，也又是这般相同的情形。

但这诸多的想法，却只是从苏柔儿脑海中闪过一瞬间，便尽数消失了。

苏柔儿手中端着的药引出蛊虫的汤汁，一直到今日，萧寒已经喝了足足一个月了。

“再过两日，便能将蛊虫从身体中排出来了。”苏柔儿将这碗药放在桌上，言语中也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萧寒微微抬眼看了苏柔儿一眼，苏柔儿却是将神色别过去了。

也不是她不愿意与萧寒说旁的，而是此刻她当真是不知道如何说。

若是说心中不怪自然是假的，但却是怪罪，却是又不知道如何怪罪。

所以，苏柔儿索性也不多说旁的了，在这回京城的这一个月，只管驱蛊，便就不多所旁的话了。

萧寒第一次见到苏柔儿时，眼中还尽是忌惮的神色。

但是这忌惮的神色，却是一点点的消散，到现在却是一丁点都没有了。

萧寒便是伸手拽住了苏柔儿的胳膊，满肚子的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来。

这一个月来，他的意识也是一点一点的清醒。

直到今日，算是完完全全的醒了。

身在局中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会心中的疑虑多了，再将以往的事情一点一点的想明白。

萧寒只觉得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就算是现在都无法理解。

“之前种种，都是因为情蛊的缘由，我知道。”苏柔儿似乎是明白萧寒想说什么一般。

但是，这话说出来，确实不像心中这般坦然。

苏柔儿低垂着眼帘，将眼中的痛意一点点的收起来。

若是此刻，她说自己全然不在乎，也是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