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估计是想害死他!小丘慌乱地跪在地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上其他人,直接一股脑说了出来。
“大约是一个月前,刘叔在搬洗好的桶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车上的桶一股脑倒了下来,摔坏了几个,他怕被人发现,就哭到了我面前。原本刚来酒窖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找他的茬,他又哭得那么凄惨,我一时心软……就让他重新换了一批,就没有报上去……”
大约是知道惹上了大事,小丘也不结巴了,“可我完全不知道这桶是怎么回事?之前刚换上的时候,我仔细检查过,不可能出问题的呀。”
“刘叔?刘叔是谁?”柴倾城问道。
光头木直接插了进来,口吻很是不屑。“就是那天打掉您酒端子的那个,为人刻薄,好吃懒做。”
“刘朴汉?以前的掌柜?”
光头木点了点头。
刘朴汉三个字一出口,有些事情似乎就慢慢开始清晰起来。
“木师傅,咱们的酒是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柴倾城转过头对着光头木问道。
“也是一个月左右。”光头木沉声道,他也觉察出来事情的不对劲之处了。
时间合得上,刘朴汉也有足够的动机,柴倾城,目光一凛,开口道:
“小丘,现在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在你眼前,你要不要?”柴倾城看向小丘,开口问道。
那小丘一听“戴罪立功”四个字连忙点了点头。
“去悄悄盯着刘朴汉,一旦他有什么动静,立马来报。”
“柴小姐,还是让我光头木去吧。”光头木看着畏畏缩缩的小丘,皱着眉头对着柴倾城说道。
这是信不过小丘了。
柴倾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着光头木解释道:“木师傅,小丘刚才说了,自从刘朴汉来到了酒坊之后,一直被人挤兑,你此刻去,容易打草惊蛇。再来,小丘之前帮过他一次,他对小丘的警惕心也小一些,更容易盯出什么来。还有……最重要的是……”
柴倾城直直看进小丘的眼睛里。“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愿意相信你,给你这个机会。”
一番话,说得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稚气孩子眼泪汪汪,冲着柴倾城重重点了点头。“柴小姐,您放心,我肯定把他盯得死死的!”
柴倾城笑着对他摆了摆手,那少年伸出手背擦了擦眼泪,退了下去。
“木师傅,这里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帮忙。”
柴倾城用目光送走了少年,然后转头对着光头木说道。
“劳烦您去找个懂木头的师傅来仔细查验一下,看看这股味道到底是什么?”
那光头木点了点头。他们聪明人的脑子他不懂,但是柴倾城说得有理有据,再加上她语气也十分平和,丝毫没有颐指气使的感觉,反倒是让光头木觉得她拜托自己去做的事情十分重要。
“我这就去。”
柴倾城对着他行了个礼。
约莫一个钟头之后,光头木带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汉走了过来。
“柴小姐,这位是京城中资历最
老的木匠黄老。”
柴倾城点了点头,冲着黄老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说道:“黄老,拜托您给看看这桶里的味道从何而来?”
那黄老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然后缓缓弯下腰去,仔细摩挲着,查看着木头的纹路走向,又凑过去闻了闻,然后缓缓直起身来。
“这桶是用一种叫做灯台树的木头制作而成。”
“灯台树?”柴倾城和光头木皆是一愣。
那黄老看到他们疑惑不解的样子,轻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稀疏花白的头发,“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这种树十分稀少,几乎不会有人用来当一般木材使用。你们是不水也闻到了那股怪味?”他笑呵呵地问道。
面前两人皆是点了点头,眼睛直勾勾看着黄老。
只见他顿了顿,说道:“这股怪味就是灯台树本身的味道。原本是为了防止害虫啃食自己的树叶,后来树干中有了淡淡的味道。但这股怪味对人体没什么坏处,只是闻起来刺鼻罢了。”
“多谢黄老。”柴倾城俯下身去,对着黄老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然后光头木伸出手,将黄老送了出去。
“柴小姐,您觉得这刘朴汉是故意的?”光头木回来后,对着柴倾城忧心忡忡地说道。
柴倾城只是看着面前的木桶,淡淡开口:“别着急,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从前与她无关,但现在这里面可是有她十分之三的股份,谁敢动她的钱,她会让那人似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