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妇人猛地被人一脚踹到了心窝里,顿时感觉一阵腥气涌上喉头,“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偏头呆呆看着一旁急切表着忠心的大汉,不可置信地嘶哑着喉咙开口:“刘齐!你说我勾引你?!”
“要不是你,我都背叛老爷吗?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那刘齐直接恶狠狠地看着她,又是一脚结结实实踹到了她身上,那妇人闷哼一声,软软的身子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起来,伸出涂满了鲜艳蔻丹的手指直直朝着刘齐的脸上招呼过去,大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跟你拼了!”
喂喂喂!你们怎么自己打上了!我还要问话的哎!
柴倾城躲在柜子后面,伸手直直朝着前面看了过去,余光扫过身边的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也正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脸色难看,上面的肌肉抖动着,怒目圆睁直直瞪着柴倾城,拼命张着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整个人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柴倾城讪讪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再等一等。然后转头朝着那边使了个眼色。
坐在白光下的所谓“老爷”接触到柴倾城的眼神,忙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地下厮打成一团的一男一女,大声呵斥道:“都住手!你!”,“刘老爷”直接伸手直直指向衣衫凌乱、嘴角流着血迹的妇人,开口说道:“李氏,将你犯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念你我多年的夫妻,兴许能饶你不死!”他声如洪钟,在跪在地上的两人耳边猛地一震,两人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李氏狠狠瞪了刘齐一眼,连忙对着“老爷”跪了下去,此刻脸上一片绝望,全是泪痕和血痕,哪还有一点养尊处优的美艳妇人的感觉。
“回老爷,四年前,您刚开始生病的时候,经常出去四处找药,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呆在府中,刘齐偷偷来找我——”她的目光一片涣散,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他说他心疼我一个女人家没有男人疼——说他打第一眼起就喜欢我了,后来——我们就偷偷好上了,后来还生了孩子。”
柴倾城一喜,这完全是进入了狼人自爆模式。很好!继续保持!
妇人每说一个字,身边的刘齐脸色就白上一分,惊恐地看着“老爷”,狠毒的目光几乎像淬了毒的箭,恨不得将李氏射穿!
李氏似乎感受到来自刘齐的狠毒目光,她却好似已经不在意了,连看都不去看旁边人,只是直直看着面前的“老爷”,继续开口。
“现在想来应该算是报应,孩子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银子,可咱们刘府早些年因为老爷四处寻药问医,已经将家底都掏空了,这些年只是硬撑着。交易的那人也并不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而且刘齐从外面找来的。”
“上门的那人究竟是什么人?!”“老爷”眼神一变,厉声问道。
“贱妾不知,所有事情都是刘齐负责联系。”
“你这个贱妇!”刘齐一听李氏话里话外竟都指着自己,一时怒自心头起,直接狠狠一
脚,将李氏直接踹晕了过去!
“刘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人是什么来头。你若还是执迷不如,那……这就是你的下场!”
只见“老爷”忽然发起怒来,伸手一挥,放在刘齐身旁的椅子顿时四分五裂,飞溅而出的木头残块夹杂着锋利又不平整的断裂面直直从刘齐脸上擦了过去,登时便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刘齐原本被“老爷”突然放大的声音一震,紧接着又感到有什么像刀子一样刮到自己的脸上,感觉到脸上有黏腻腥湿的感觉,刘齐伸手去摸,却只摸到满手的鲜血,顿时猛地头重重磕到地上,声音颤抖着,“我说,我都说!那人名叫阿福,很谨慎,每次见面都会提前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一般都在城北的朋来客栈中。”
“那人身上可有什么特征?”“老爷”追问道,语气中露出一丝急切。
什么特征?刘齐一愣,心中满是疑惑,老爷不是见过阿福吗?怎么还会问?
可如惊弓之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齐没敢出声,只想着一门心思想将功补过,保住自己的小命。
于是连忙回答道:“那人长得一脸的络腮胡子,瘦瘦高高,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面马褂夹袄对襟褂子。”
“老爷”紧接着问道:“那银子呢?!我拿命换来的银子呢?!”
“老爷,您忘了?有一部分给了老爷您呐……”一直跪在地上的刘齐试探行地抬起了头,仔细看着面前的“老爷”,心中疑惑更甚。
“老爷”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强装镇定地问道:“那剩下的银子呢?!”
刘齐此刻已经缓缓站了起来,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的“老爷”,眼里的恐惧逐渐褪去,“老爷……今儿可是您的生辰……”他忽然站起身来,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老爷”一怔,躲在柜子后面的柴倾城和白展风也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
不好!被他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