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倾城在心中感激涕零道。
“我会好好保管的。”
萧卿师深深地看了柴倾城一眼,小心翼翼地将她刚才写的那副草书卷起来,又吩咐下人买了竹筒仔细装好。
“这不算什么?什么时候你还想要的话,尽管来找我就是了。”柴倾城一副义薄云天的表情,拍了拍萧卿师的肩膀。不仅如此,还十分体贴地将他送到门口,端着十分热切的笑容欢送他坐上马车,然后维持一个摇手的姿势直到马车拐过街道,这才将早就举得酸痛的手臂拿了下来,嘿嘿一笑,回了楼中。
“柴小姐……”
刘老三拿着那副字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柴倾城立马迎了上去。
“上去说。”
柴倾城淡淡说了句,然后给站在账台的骆掌柜使了个眼色,三人上了楼。
“这幅字怎么办?”
刘老三将那副字拿出来,平摊在书桌上,转头问道。
“既然好不容易让静王爷写下了这幅字,那便不要浪费掉。”柴倾城微微一笑,转头冲着站在一旁的骆掌柜开口吩咐道:“掌柜的,待会找个工匠,将这幅字刻成牌匾,我要挂在大厅里最显眼的地方。”
“这敢情好。要是有了静王爷的题字,想必咱们酒楼的名声会再上一个台阶。”骆掌柜面露喜色,看向柴倾城的目光中尽是崇拜之情。
听到这话,柴倾城在心中微微一笑,一个台阶?她要让天香楼实现像坐上火箭般突飞猛进般的发展。
“刘师傅,您先去忙吧。”
柴倾城转头对着刘老三说道,等刘老三走后,柴倾城这才对着骆掌柜开口道:“做好之后,立刻挂上。”她想了想,又转身直
直地看着骆掌柜,嘱咐道:“这两日宫中有点事情,若是楼中有任何事情,一定要及时写信通知我。”
“放心吧,柴小姐。”骆掌柜点了点头。柴倾城伸手将桌上的字卷起来递给额骆掌柜,又对着他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开了天香楼。
——*——
孙府中。
“贱人!”
孙玉兰一回到孙府便克制不住心中的郁闷之情,表情阴沉地坐在床上,窗外微微送进了一阵风,直直吹到她身上,连带着面前的幔帐晃动,原本颇具韵律之美,此刻在孙玉兰眼中却越看越像酒楼里一脸狐媚子的柴倾城。越看越气,孙玉兰索性直接伸出涂满蔻丹的手指,面目狰狞地撕扯着幔帐,修长锋利的指甲在布料上面刮擦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小姐,喝杯茶消消气吧。”
房中的丫鬟见她面有怒色,忙去外面端了杯热茶进来。
孙玉兰看了她一眼,见那丫鬟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幔帐,抬手端起了丫头手上的热茶,低头喝了一口。
丫鬟心中一喜,想来今日不用被小姐打了,急忙挪脚准备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她之前只是院中的一个洒扫丫头,后来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十分好心地提拔她到小姐房中当大丫鬟。外院的人都眼红,说她是飞上了枝头的凤凰,但是只有她们院子里的人清楚,进了小姐的屋,死了就是早晚的事了。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一身冷汗。
正当她前脚正要迈出去的时候,猛地后背只觉得一阵灼烧的感觉,随之而来是陶瓷摔碎到地上的声音。
“你跑什么呀?害怕我?”
孙玉兰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奇怪,像是温和但听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那小丫鬟缓缓转过身来,头几乎要低到地上去,脑袋像波浪滚一样的摇着,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不……不害怕。”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孙玉兰径直从床上站了起来,朝着那小丫鬟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像那个……贱蹄子一样!”尾音倏然抬高,那小丫鬟只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对绣着精巧花鸟图案的高底旗鞋,正想抬头就听见小姐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她心道不好,果然就听见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仿佛午夜索命的鬼魅。
“来人,把她带下去,好生处理了。”
那小丫鬟大惊,猛地抬起头来,就对上一张扭曲的脸,脚下一软,跪了下去,连连磕起头来,求饶道:“饶命啊!饶命啊……”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闯进来的两个带刀的侍卫一左一右拖了出去。
孙玉兰又缓缓坐回到床榻之上,片刻之后,院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孙玉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眼睛直直地看着摆在对面的一个小小的靶子,那上面贴着一张女子的画像,上面千疮百孔全是箭孔,依稀能看出来是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女子。
“柴倾城,我与你势不两立!”
包含着无限恨意的声音在空旷的房中响起,孙玉兰的声音之大,几乎要穿过层层砖瓦,墙舍,直直扎进柴倾城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