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自家小姐对这方面压根不开窍,只恨自己没把这些东西都早早地教给她,径直朝着她大步走了过去,对着她缓缓道。
“什么用心?”
黄慧文拿着那枚发簪仔细地端详着,抬起头去,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今日那个男子实在是太有魅力了,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像那人一样热烈发光,仿佛天神一般俯视着众人,像她这般的众人。
“哎呦我的小姐啊,这发簪就是最好的用心了。还有啊……”嬷嬷絮絮叨叨地开口细数白展飞位黄慧文所做的事情了。
“您看,您才刚来一天,白公子就陪着您去这儿去那儿。还买了这么漂亮的发簪送给您,这说明他对您很满意啊。”
黄慧文闻言却只是耸了耸肩,仿佛一副十分不意外的样子。“当然了,你家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不满意。”
“再说了,我还没有了解他,不能因为这桩可笑的娃娃亲就把我的一生给定了。”
黄慧文摇了摇头,随即一个闪身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嬷嬷和小环认认真真地说道:“我要找的夫君一定是那种光芒万丈之人。”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着句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那个站在台上的男人。
嬷嬷唏嘘不已,抬起头去,朝着自己家小姐的背影看了过去,不知为何,自心底深处升起一股深切的不安起来。看起来那白家公子对自家小姐也算是上心的,可是自家小姐却好像还没有表现出任何感兴趣的地方,诚然姑娘家需要含蓄,可这两人以后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若是一直这样含蓄那可怎么好啊。
小环年纪还没有黄慧文大,因此似乎也对嬷嬷说的话没有什么概念,只看着自己小姐手中拿着那枚发簪,只当她是在想那白公子对她的好,因此也十分欣慰,毕竟小姐想着未来姑爷总是好的嘛。
可是不管是小环也好,嬷嬷也好,都没有看出来此刻他们家小姐眼神迷离,脸颊微微发红,明显就是一副眼含春水的样子。
白展飞却对此一无所知,这件事就像一个小小的插曲一般很快便被遗忘了,直到几日后……
白展飞正在外面跟柴倾城探案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夫人晕过去了。
柴倾城转头看了一眼白展飞,对着他点了点头,“这里交给我,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对方点了点头,眉宇间带着些焦急的神色,转转过头去,匆匆离开了。
柴倾城蹙起眉头,近日正是查案最要紧的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白展飞的母亲又身子不好,这可真不算是好兆头。
思及至此,柴倾城默默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天气阴沉,竟是连半点太阳都没有。
——*——
白府中。
白夫人躺在榻上,神情恹恹,额头上摆放着一个冷毛巾,白老爷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夫人,又不时地转过头去,眼神紧张地在一旁的大夫面上看了一眼,见那大夫在桌上提起写着药房,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的。
“大夫,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倒?”
白老爷见大夫写完药房站在身来,立刻小心翼翼地松开白夫人的手,站起身来,朝着大夫那边走了过去,神情焦急地询问道。
“尊夫
人这是郁气攻心……”
满头银发的老大夫抬起头去,看着白老爷面上紧张的神色,不由得摇了摇头,对着他安慰道:“其余的,倒是没有了,尊夫人的身子康健的很呢。”
说着,将刚写好的方子递了过去,对着白老爷叮嘱道:“老夫开了一些静气凝神的药,一日三次,煎好后给夫人喝下,三日后应当就没事了。”
白老爷一听三日后就没事了,这才缓缓放下心来,接过方子,转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小厮,随即抬起头去,郑重对着那老大夫行了个礼,感谢道:“多谢大夫。”
“只是……”
那老大夫摆了摆手,却忽然来了个转折。
白老爷一愣,原本脸上轻松的眉头又迅速聚集到了一起,有些担心地看着对面说的老大夫,似乎在等待着大夫的下文。
那老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头去,看着白老爷一眼,认真叮嘱道:“白老爷有所不知,此病确系心病,妇人心中有何顾虑和忧虑之事,还是多多开解开解为好啊。”
顾虑?忧虑?
白老爷顿时便是一愣,自己的夫人每日在府中不是赏花刺绣,就是近日带着那黄小姐出门却买些发钗、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怎么会有顾虑和忧虑的事情?
但是面前这可是他们白府御用的老大夫,医术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罢了,等到夫人醒了之后再对着她好好询问一番吧。
“我知道了。多谢陈大夫。”
白老爷对着对面那老大夫鞠了一躬,随即转头对着身边吩咐道:“阿财,送陈大夫出去。”
看着那陈大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白老爷转过头去打,大步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夫人还没有醒,白老爷看着榻上自家夫人那副苍白无力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在了一处。
缓缓伸出手去,紧紧攥住了夫人有些冰凉的手,深深叹了口气,道:“夫人啊夫人,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快点醒过来啊,我没有夫人不成啊。”
平日里在官场上威风凛凛的白老爷此刻却像是害怕被抛下的孩子,拉着自己夫人的手,眼眶通红。
“哭什么?哭什么?还嫌不够吵啊。”
榻上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抬头便看到了一张要哭的脸,不由得有些烦闷,对着他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