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径直朝着前面看了过去,只见自家相公脸色铁青地坐在上面,也不说话。
她不由得蹙起眉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相公,摇了摇头道:“相公,你没事啊?怎么没去上朝呢?”
白老爷却坐在上面,没有接话。
白夫人顿时便是一愣,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整个前厅里的气氛有些奇怪,白老爷和白展飞似乎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这一老一少的,怎么都不高兴?”
白夫人抬头朝着对面那两人面上看了一眼,蹙了蹙眉头,随即缓缓走了上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夫人。”
白老爷终于缓缓开了口,转过头去,与自己的儿子对视了一眼,这才缓缓转过头去,对着自己的夫人缓缓开口道:“这几日你到底去了哪里?”
白夫人一愣,紧接着眉宇间浮现出一股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撇了撇嘴,缓缓道:“不是都说了嘛……跟黄小姐一起去逛街了。”
白展飞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这里面还有黄小姐的事情。
“夫人!昨日我们去翻了账本。”
白老爷老老实实地开口,对着自己的夫人和盘托出。“那些丢失的地契和铺子的凭证都是夫人拿走的吧……”
糟糕!
当白夫人听到自家相公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便只觉得心中一凉,一颗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那是……那是……”
白夫人有些后怕地抬起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相公,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对着他悄悄递过取一个求助的眼神,可对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悄悄别过了脸去,看向了别处。
小兔崽子,居然不救你老娘我?!
此时白夫人只觉得这么多年的悉心培育都白费了,此刻恨不得将那个臭小子重新塞回到自己肚子里。
可现在相公
抓住了她的把柄,因此也暂时顾不上这些,只得抬起头去,在自家相公面上看了一眼,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干脆就实话实说了,抬头看着自己的相公一眼,缓缓道:“是我投到了生意里。”
“什么生意?”
白老爷缓缓直起上半身,转过头去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随即对着自己的夫人缓缓开口问道。
“就……宝芳阁的生意。”
白夫人有些理亏地缓缓道。
“啪……”
茶杯被人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吗,白老爷一脸怒气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夫人,几乎要气晕过去,“这可是咱们家所有的家当,你怎可都拿去投了?!”
白夫人愣住了,自从她嫁给白老爷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对方说话最重的一次,也是最生气地一次。
虽说平日里看起来好像都是白夫人处处欺负着白老爷,可那也是因为白夫人知道自己的相公不会轻易生气。
可是今日,白老爷不仅生气了,而且还十分生气。
一看形势不对,白夫人连忙转过头去,有些讨好地对着自己的相公笑了笑,好声好气地说道:“哎呦,相公,我可不是一次就投进去很多,你夫人有那么笨吗?位事了很多次,每次都赚了钱,这才都投进去的。”
白展飞黯然,抬头看着自己母亲脸上那副笃定的表情,不由得摇了摇头,低下头去,默默叹了口气。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从小花朵一般精心养大,长大之后又嫁给了父亲,受了父亲这么多年的宠爱,便是连宠妾和通房都没有的,因此母亲这一生几乎没有碰到国什么挫折,并不知道人心险恶。
先前投了一点银子进去,自然是要让你赚的,但那也只是暂时的,一旦你投了更多的银子进去,很可能会赔个血本无归,而且这个东西是双方心甘情愿,不存在其中一方胁迫或欺骗,因此并不违法,就算是最终发现自己上当了,也没有办法报官,只能默默地认栽。
很明显,如今母亲就被套牢在其中了。
“母亲,账房里缺失的所有银票和地契房契和铺子的凭证都是您拿去的吗?”
白展飞蹙起眉头,抬起头去,看着自己的母亲,缓缓问道。
然后便看到对面之人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白展飞的心顿时沉到了心底。
昨日经过他与父亲一起盘点那些东西,他们白府共损失了大约三万两银子,还有百十间铺子,这几乎是他们白府所有的财产了。
“完了,完了,这次全完了……”
白老爷眼前一黑,当时便晕了过去。
家丁都吓坏了,七手八脚地将白老爷搬上了床,请来了大夫,还是之前的他们白家御用的陈大夫。
“白老爷这是怎么了?”
陈大夫在小厮的引导之下刚走到门里,却看到屋内简直乱成了一团乱麻,白老爷躺在榻上,没有任何意识。白夫人则呆呆地坐在榻边,无声地抹着眼泪。
白展飞则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眼神死死地盯着榻上的父亲。
这会子听到陈大夫的声音,顿时便是一愣,抬起头去,对着对面那人行了个礼,缓缓道:“陈大夫,刚才家父忽然间晕了过去,还望陈大夫帮我父亲看看。”
“陈大夫,快,看看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