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地脉象没有任何问题,臣等商议过后也给娘娘开了许多凝神的药,可还是没有任何用处,似乎……”
那年迈的太医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眉头紧紧地蹙起,面容似乎充满了惆怅。
“娘娘这大约是心病……”
“心病?”
萧景轩一愣,先是一愣,然后猛地狠狠拍了一下身后的椅子,震得底下众人皆是心中一颤。
“什么?心病!你们的意思是太后的病治不好了?”
萧景轩的声音中带着些浓浓的怒气。
“这……这……”
那老者有些呆呆地不敢抬头去看萧景轩的面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这……大概是这样。”
“大胆!”
萧景轩现在在濒临暴怒的边缘,此话一出,底下那些个太医立刻便齐齐跪了下去,直直望向坐在上面地萧景轩的面上,对着他高声喊道:“臣该死!”
萧景轩摇了摇头,看着底下那些跪了下去的太医们,心中震怒,可就算是将他们全杀了也不能换回母后的健康的身体,不由得心中恼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陛下息怒……臣觉得……”
正在萧景轩十分恼怒的时候,那一开始回话的太医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对着萧景轩说道。
似乎此事还有可以回转的余地。
萧景轩顿时便是一愣,立刻便道:“继续说。”
“臣少时师从一位云游四海的游医学医,家师曾经说过,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陛下何不张贴皇榜,广招天下有才能之人替太后娘娘诊治,说不定那些乡野之人的方子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萧景轩一愣,深思了片刻之后,这才郑重点了点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李德海吩咐道:“李德海!就按照潘御医说的做。”
“嗻。”
李德海立刻便点了点头,告退了出去。
但愿……但愿真有那神人可以救治母后的怪病吧。
从这一天起,宫中便贴出了皇榜来,若是有人能救治太后的梦魇之症,赏黄金万两,封千户侯。
宫里和宫外一片哗然。
要知道多少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几年才能中举,出来之后也最多不过是千户侯,可是现在若是给太后娘娘将这个梦魇瞧好了的人就可以随随便便当上万户侯,这样的机会如何不使人心动。
于是……
自皇榜张贴那日开始起,就源源不断有人来宫中自告奋勇,可是……自告奋勇的人虽然多,可是真正有用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叫那些人都来试试了吗?”
萧景轩这一日下了早朝之后,便直直本着寿康宫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口闷朝着跟在身后的李德海问问情况。
“启禀陛下,能来的人都试了,可太后娘娘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那李德海似乎也十分惆怅,抬起头去,斗着胆子在万岁爷的面上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低下头去,咽了咽口水之后,这才缓缓抬起头去,继续说道:“可是那些人都没有什么用,太医说了……说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李德海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去,有些忧伤地在万岁爷面上看了过去,对着万岁爷继续说道:“说是若是明日一早要是太后娘娘还没有苏醒的迹象的话,那么……就……就……凶多吉少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李德海明显感觉到走到前面的萧景轩顿时便是一愣,然后脚步停了下来,转过头去,直直在李德海的面上看了过去,对着李德海缓缓开口道:“你说……什么?”
感受到来自己天子地怒气,李德海顿时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然后猛地跪了下去,对着面前的天子连连求饶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后娘娘洪福齐天,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罢了罢了。”
萧景轩摇了摇头,十分疲惫地伸出手去,在自己的眉心处捏了捏,仿佛疲惫极了的样子,然后对着那跪着的李德海摆了摆手,示意那人站起身来。
“皇上……”
李德海看着萧景轩的脸色缓缓站起身来,试探着问道。
“带路吧,朕去看看母后。”
李德海点了点头,立刻便走到了前面去,兢兢业业地带起路上,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如今地宫中隐隐盖着一丝阴霾,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犯下什么错事。
萧景轩急匆匆地赶到寿康宫,等他到了寿康宫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宫女端着一个盛满了水的铜盆从里面走了出来。
“太后怎么样了?”
萧景轩迎了上去,对着那宫女问道。
那宫女一愣,连忙将手中的铜盆放了下来,对着面前地天子行礼,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陛下,娘娘一切都好,只是……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醒过。”
萧景轩一愣,眉间透出浓浓的担忧之色来,在那人的面上看了过去,对着那小宫女摆了摆手,示意那人去忙自己的。
“都出去吧,朕想单独跟母后呆在一起。”
萧景轩朝着里面走了两步,然后仿佛累极了一般,转过头去,对着跟在身后的李德海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