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与她擦肩而过,一股十分奇异的味道传到了柴倾城的鼻尖。
那人一愣,瞬间便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可具体是什么,柴倾城自己也说不出来。
“郡主?”
看着柴倾城站在原地不动地样子,那端着药汁走了过去的明月顿时便是一愣,先是小心翼翼地将药汁放了下去,然后便转过头来,朝着柴倾城的面上看了过来,对着柴倾城问道:“郡主,您怎么了?”
柴倾城一愣,猛地思绪被拉了回来,缓缓转过头来,朝着那明月和苏柔儿的面上看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柴倾城总觉得眼前这样的场景看上去十分奇怪。似乎有一种奇异的不和谐的感觉,可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柴倾城的眼神直直落到了对面那明月刚刚放到桌上的药碗上面。
“这是什么药啊?闻起来好生奇怪?”
柴倾城随口问道。
而那明月的脸上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柴倾城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只是当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那人脸上的僵硬已经恢复如常,对着柴倾城微微一笑,道:“啊,这个药啊,这个药是太医们给开的,说是对娘娘的身体有好处,只不过这药似乎很苦地样子,因此娘娘每每到了喝药的时候,都很抗拒。”
“原来是这样。”
柴倾城点了点头,抬起头去,朝着苏柔儿的面上看了过去,见苏柔儿转过头去,直直盯着那个冒着热气的药碗,目光中似乎带上了些十分恐惧的表情,不由得摇了摇头。
“娘娘,您要好好喝药啊,倾城下次再来看您。”
柴倾城微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转过头去,朝着外面
走了出去。
除了寿康宫之后,柴倾城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压低的哀嚎声,那似乎是从苏柔儿的口中发出来的。
柴倾城不由得一愣,太后娘娘平日里喝药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可是现在却为什么会这样呢?
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柴倾城愣了愣,然后微微抬转过头去,朝着寝殿里面看了过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哎,太后娘娘每次喝药都是这样的情景吗?”
等到柴倾城走到寿康宫的门口的时候,一个小宫女正好走了进来,柴倾城一愣,不知道为什么,便直直伸出手去,紧紧拉住了那小宫女张口便问道。
那小宫女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去,待看清楚了眼前之人是柴倾城之后,便猛地跪了下去,连忙对着柴倾城行了个礼,之后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那寝殿里面看了过去,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刻便反应了过来,柴倾城在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没有微微蹙起,似乎有些心疼的样子来。“是的,再从太后娘娘的病加重了之后,一直都是这样的。”
“那……一直都是明月在近旁服侍的吗?”
柴倾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
那小宫女点了点头,抬起头去,直直在柴倾城的面上看了过去,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来。
“那当然了,明月姑姑现在可是我们寿康宫的掌事姑姑,太后娘娘的起居饮食都是她一手操办,别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近太后娘娘的身。”
“这就是说那明月是能近太后娘娘身地唯一一个下人了。”
柴倾城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郡主,您怎么了?”
仿佛是看到了柴倾城的异样之处,那小宫女顿时便是一愣,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去,看了一眼柴倾城,对着柴倾城问道。
“没,没什么……”
柴倾城一愣,低下头去,在眼前的小宫女的面上看了过去,对着小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自己则尽量忽略耳边那嘶哑的声音,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柴倾城才缓缓走回到自己的朝颜殿中。
而这一夜不知道为什么,柴倾城迟迟没有睡着,仿佛那一声声的嘶哑叫声在自己的耳边徐徐响起。
柴倾城又一次猛然地睁开了眼睛,在无数次睡不着之后,她刚才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之中,可还没有多久,便只感觉到忽然听到了一阵沉闷的钟声,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柴倾城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伸出手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着天花板上看了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心想自己怎么会做那么糟糕的一个梦呢?
梦中那最后的一下,猛然想响起的沉闷钟声似乎十分逼真,柴倾城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那样子的钟声,只感觉到似乎十分不详的样子。
然而又是猛烈的一下。
柴倾城一愣,猛地睁大了眼睛,直直朝着外面看了出去。
怎么回事?又是这样的钟声,难道自己还在做梦,这样的钟声怎么如此的清晰,似乎就是在周围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