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机,给司机和保镖打电话,打不通。

不过却收到了他们的微信信息,网络飘忽不定,有时候有信号,有时候没有信号,有信号的时候,信号也只有一两格。

司机和保镖因为有那几个大瓶子抱着,尽管在河中一直被卷下去,死死抱着空瓶子的他们有惊无险,都在下游平安上岸,大概距离我们有十公里远的地方,他们已经和前面的车取得联系,和铁虎聚集。

贺兰婷让他们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我们也已经脱险。

女保镖说前面一大段路也塌方了,车子开不过来救我们,目前只能徒步过来,但是天还有雨,这么黑的夜晚,怕再遇到塌方。

贺兰婷看了我们的位置,处于一个相对比较宽阔的地方,山坡距离我们也远,看起来比较安全,就回复他们让他们先好好休息,等天亮了再联系。

我的手机也有信息,强子他们在后面,被塌方拦着了来路,打电话不通,就给我发信息问我情况,我回复他们,让他们先返回去休息,天亮后联系。

想我贺总,人格的光辉如此耀眼,那么的伟大,危难之际用几个能救命的瓶子给了手下,自己徒手求生,还差点完蛋。

说句不敢从嘴里说出来给她听的话,我宁可她用来救我们自己,也不要给手下。

即使不给我,那也先救她自己。

若是她死了,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有多难过了。

拉着贺兰婷的手把她拉起来,抱了一下,牵着手去找地方避雨,在岸边不远处有个空心砖盖好的没几个平方的平房小屋,看了一下,是水泥顶,挺坚固,四周是渔网围起来的岸边鱼塘,这是当地的人养鱼的地方。

小屋里很潮湿,里面有一张小床,蚊帐,但基本都是湿的,也很脏,还有一些木头,比较干。

我拿着木头,纸张出了小屋的门口屋檐下,生了一堆火。

脱下了衣服,用木头架起架子烤火烘干。

帮贺兰婷把她的衣服也脱了下来,两人几乎什么都没有穿,拿着凳子坐在火堆前。

我抱着了她,那苍白的嘴唇和脸庞,慢慢的恢复了血色。

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

我看看贺兰婷,笑了笑。

她急忙挡住自身,说道:“你笑什么。”

我说道:“没什么,你以为我想偷看你啊。”

她问:“那你笑什么。”

我说道:“太久没见,心里欢喜。”

她说道:“是吗,欢喜吗。”

我说道:“嗯,欢喜。我约你你也不愿见我,我知道你心里气我。”

她说道:“你说说看,换做你,你会不气?知道你来,我去了机场等你,你打电话告诉我你去找她?”

我说道:“这事,对不起。”

她说道:“我不想听到这句话。”

我说道:“嗯,是我说的太多,你已经免疫了,是吧。”

对贺兰婷说的对不起太多太多次,换做我是她,也早都不乐意听到这些话。

她没回答我。

我去了旁边的玉米地,玉米地的玉米一棵棵的东倒西歪,被大风大雨打得不成样子。

掰了几个玉米过来,烤玉米。

贺兰婷对我说道:“怎么还回来了。”

我一愣,问道:“回来哪儿。”

她道:“马来。”

我说道:“怎么能不回来,你以为我会不来了啊。”

她说道:“你知道我刚刚被卷进水底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说道:“想我,然后不舍得死。”

她说道:“对,想你,不舍得死。你死了我为你守活寡,我死了,你呢?你会娶别人。想到这个小王八蛋在我死后娶别人,我就坚定信念不要死,沉下去也要拼命挣扎浮上来呼吸。”

我说道:“唉,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啊。”

她问我道:“难道不是吗。”

我说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她说道:“你说说会不会。”

我说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妻子。”

她说道:“我已经,已经对你的这些甜言蜜语免疫。”

我笑笑,拿了烤熟的玉米吹一吹,一颗一颗的掰下来,喂她。

她闭着嘴。

我挠了她,她张嘴时,放在了她嘴里。

吃了两个玉米后,舒服了许多,T恤已经烘干,拿来穿上,我去找了纸箱等物垫在了靠墙边的火堆不远的地上,铺出一块一米宽的地方。

我说道:“今晚我们就睡这儿了。”

她说道:“你睡吧,我不睡。”

我问道:“为什么。”

她说道:“不跟你睡。”

我说道:“好吧,那我自己睡。”

说完我躺下。

她微微皱眉头。

我们的贺总啊,内心也是一个傲娇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