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龌龊心思(1 / 1)

听着文辉的说辞,荷清猛地回起头看着文辉,脸上挣扎过后,又诺诺着开口道谢,“多谢大公子怜惜,只是荷清现在还没想那么多。”

“现在开始想也不晚,回头心里有什么想法直接给母亲回禀就行。”文辉说过,直接把门一关,独留一个荷清站在门口发呆。

蔷薇看到这里,抿了抿唇,转身就回到了二院的凉亭里坐着,片刻之后,就看到荷清有点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当初自己身边的几个贴身丫头,只有荷清是自己最看重的,稳重,心细,办事周到。但是现在再看,她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是她心大了,还是她心里不甘?

“荷清,很忙么?”蔷薇出声唤醒她。

“王妃······奴婢见过主子,”荷清猛地抬头,当她看到坐在凉亭的主子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想把手中的碗藏起来。但是看着主子的神色,她还是快速的走了过来。低首垂目,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候训诫。

看着这样规矩的丫头,蔷薇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情绪,“过来坐吧,再过些日子,娘亲就要回去了,也不知道咱们主仆还能不能再相见?”

听着蔷薇如此说,荷清脸色怔了下,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只不过她没有坐下,而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主子的下首。

蔷薇看着她握在手中的羹碗,“怎么还拎个碗出来?”

“呃?······奴婢正要送回厨房呢?”荷清看了下手中的碗,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就开口解释。主子能这么询问,应该是没有往前院去吧?

看着荷清,蔷薇嘴角勾了勾,看来这丫头果然是在为自己找后路。只不过她把主意打到文辉身上,好像弄错了位置吧。

不管她成功与否,都是下人试图要爬主子的床。令人不耻的行为!

爬床是后宅最常见的也是最腌臜手腕,见不得光的。如果惹了主子暴怒,有可能会乱棍打死的,当然了也有些会成为通房丫头或者姨娘的。

但是后者是需要有依仗才行,要不就是主子对她多少有点意思,要么就是她肚子争气,存了货。

想到这里,蔷薇看着荷清的眼神就有些意味不明了,几曾何时,荷清也是清高的性子?再加上自己这个主子当的很懒散,对她们几个从来没有严加管束过。所以,放纵的几个人的性子都有些高傲。

而且在无形中,也多些任性。但是自己从来对这些都不太在意。既然是自己的丫头,只要尽心尽力,使点小性子也是可以原谅的。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既然关键时刻还得自己这个主子救她们,那么自己把她们遣散,给她们安排好各自的退路也算是对得起她们了。

莲心算是见好就收的走了,荷如也找到了自己的爱好。唯有眼前的荷清,好像不领情,看她清冷的性子,没想到骨子里还真有龌龊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她这么作践自己之后,是想改变自己还是有其他心思就不得而知了。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蔷薇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低垂着眼睑的荷清。

“今日娘亲给我说,准备下月初就启程回卧龙镇了,你们姐妹跟着我回来一年多,现在,你也可以回到父母身边尽孝了。荷如既然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儿做,想必是不会回去了。”蔷薇说着,看了眼荷清紧抿的嘴唇,也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开交代。

“你放心,我已经给娘亲交代过了,让庆叔和庆婶给你找个好人家,平安顺遂的过一生。也不枉咱们主仆一场。”

听到蔷薇这么一说,荷清的脸色终于起了一丝变化。只不过她一直低垂着头,看不到蔷薇的表情,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蔷薇却能看到她唇角勾起的一丝嘲讽。

“奴婢多谢主子细心安排,能让奴婢承欢在父母膝下,也算是奴婢心里的一点心愿。”

“嗯,你知道就好,庆叔和庆婶的为人我信得过,也知道她们会给你找个好人家。宁做贫家妻,不做大户妾,以你的脾气,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蔷薇看了她一眼,能提点她这些,也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希望她能及时收住心思,别往死胡同里扎。

听着主子暗含警告的语气,让荷清心里猛地一震,眼眸中全是惊讶。之后,她好像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立马把脑袋垂的更低了,心里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直觉的,她认为自己的心事好像暴露了,但是心里又不是太确定。

“谢主子提点,奴婢会铭记在心的。”荷清说着,握着碗的手隐隐的有些发白。她心里现在有很多怀疑,但是同时也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主子就想炸一炸自己罢了?

“嗯,你能清楚就好。回去后好好的过日子,平静安乐的日子才最可贵。”蔷薇看着她,淡然的开口念叨,“郑家是白手起家,就是因为家底尚薄,比不得那些百年世家。所以,才不能出现乱子,所以,母亲早就制定了家规,郑家的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不能纳妾的。如果三十岁之后还没有子嗣,方可纳一个传宗接代的侍妾。”

“······”

被蔷薇这么一说,荷清本来有些侥幸的心思彻底愣怔了,脸上也绷的紧紧地。“主子这是何意,荷清不懂!”

“不懂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蔷薇看着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眼眸忍不住眯了眯,“犯了郑家的家规,后果同样严重。以前你们在牙行漂泊,居无定所,想必那样的日子不好受吧?所以,不管甘不甘心,怨不怨命,终究是失了自由身的人。但是这一条,就足够让人不得翻身。”

如果说刚才荷清的脸色有点苍白,现在就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她抬头看着自己的主子,眼里闪过惊慌,恼怒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怨恨。但是她看着面露坦然的主子,自己所有的一切就跟被剥光了似的,毫无遗漏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