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氏和小胡氏一下子就都止住了。
大胡氏是为了贺兰宝之的名声着想,小胡氏却是想到如果真的传扬了出去,贺兰家固然没脸,萧瑜也没好处,说不定还要再被打一顿,最后还要娶了贺兰宝之,她当然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了。胡贤妃见两人都安静下来,这才问小胡氏:“你刚才说瑜哥儿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且说说来!”
“臣妾这里有证据,娘娘一看便知!”
小胡氏这才从怀里将萧瑜给她的纸条递给胡贤妃身前的尚姑姑,尚姑姑又将纸条呈给胡贤妃,胡贤妃看了之后冷哼一声,大胡氏不由得心里一紧,就想知道那纸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胡贤妃眼角余光看到她那个抓心挠肺的样子,就明白只怕她也不知道有这么,当下轻轻的哼了声,将字条交给尚姑姑,“把字条给她也看看!”
尚姑姑将字条交给大胡氏,大胡氏扫了一眼顿时眼睛都撑大了,控制不住一脸的愤怒:“这个贱蹄子,竟然这么恶毒!宝姐儿就算是再有不是,也是她的姐姐,都是一家人,她竟然这么恶毒,竟然想要害我们宝姐儿的性命!”
说罢又磕头,涕泪泣下:“娘娘赎罪,都是臣妾无能,竟然让家里出了这样的狠毒东西。臣妾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虽然因为这一张字条,情况就反转了过来,可是罪魁祸首变成了贺兰悦之,她的宝姐儿依旧是苦主,为了解决问题,还是要嫁给萧瑜的,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损失!
谁都知道贺兰悦之是在南粤长大的,才刚刚回来没多久,就算是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将责任都推到她这个伯母身上去!
胡贤妃很满意大胡氏的表现,轻轻叹息一声:“这姐妹间吵吵闹闹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来,可就真真是居心叵测了。”
“可不是吗?”小胡氏恨恨的道:“亏外面还传她破了珍珑棋局,又打败了一众才子,依我看,根本就是心肠歹毒心思深沉的恶女!”
“可不是,我和宝姐儿都着了她的道了,连累得我们宝姐儿现在还在吃苦!”大胡氏想到自己被夺了管家权女儿又被罚跪祠堂,心里就又气又恨!
也许是因为同仇敌忾,小胡氏对大胡氏的怨气就稍稍少了些,只是想到这件事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呢,她心里就无法咽下那一口气,对胡贤妃道:“娘娘,那贺兰悦之小小年纪就心肠如此歹毒,长大了还得了?还请娘娘下旨好好教训她一顿!”
只要胡贤妃一下懿旨训斥,贺兰悦之的罪名就算是落定了,她的名声也算是彻底的毁了,一辈子都休想抬起头来。
大胡氏也很期待,这样的话罪责就不在贺兰宝之身上了,罚跪祠堂的人就该换了人!
胡贤妃却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她也有她的考虑!
原本以为事情是因萧瑜而起的,成国公府这边不免就站在下风,谁知道一下子就逆转了过来,变成了贺兰府的不是,可她也不能真下懿旨去训斥,那对他们没有一点儿好处。
这件事,如果利用好了,要将贺兰复捏在手里就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她顿时淡淡一笑:“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们也不能因为一张字条就定下人家的罪,总得要人家心服口服才是。来人,传贺兰老夫人和贺兰四小姐进宫!”
她要让贺兰悦之当面对质,只要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这个罪名她就背定了。
现在的贺兰悦之可不是默默无闻的孤女,她才华横溢,是京城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只要利用好了,会给贺兰府带来无限的荣誉,所以贺兰复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的,到时候她就可以以此做为把柄将他们拿捏在手里,到时候也不怕他们不为他们出人出力。
贺兰府里,祝老夫人和贺兰悦之接到旨意之后却都很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祝老夫人笑着让周妈妈给了传旨太监一锭银子做打赏,向他打探消息,不过那小太监嘴巴可严实得紧,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祝老夫人也就不再强求,只请他稍等一会,她回去和贺兰悦之换好衣服再一起进宫。
因为是第一次进宫,所以祝老夫人派了周妈妈过来帮她选衣服,又给她讲了一下一会儿进宫要注意的事项,贺兰悦之都一一记下,换好衣服之后,贺兰悦之就带着香影和周妈妈一起来到凝华院。
祝老夫人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她身上有诰命,因此穿着诰命服饰就可以了,倒是贺兰悦之身上有孝,不能穿太过艳丽的服饰,但又不能太素了,会显得不够庄重,因此选了一件月白色长裙,上面用淡墨勾勒着几疏墨竹,头上戴了东珠簪花,既显得素雅淡静,气质高洁,又不至于因为太素而失礼人。
祝老夫人望着袅袅婷婷走过来的少女,虽然眉眼稚嫩未开,却已经带了几分成熟的风情,稚嫩青涩和成熟妩媚就这样集合在一个人身上,使得她浑身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来,格外的光彩夺目。
祝老夫人心里闪过一抹忧虑,这要是进了宫,被那些贵人看了去,惦记上了可怎么办?
唉,还好她现在年纪还小,身上还有孝,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